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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死人,只作壁上观,对他的痛苦置若罔闻。
他熟练撑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不这样,你会乱动。所以别动,暖手。”
妙辞眼睛瞪圆。
这还是她的手指吗?怎么不听她的意愿就兀自张开?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摸与他牵过许多次!所以当下他才刚伸手,她的手指便熟练打起配合!
同时,在此刻妙辞才发觉,席憬到底有多厚脸皮。总能对她的抗拒充耳不闻,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极其没脸皮的话。
“你真的很没边界感。”妙辞不再拿乔,话说得很糙,“有时我怀疑,若时机正好,你是不是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给我把尿?”
毕竟现在以俩人的姿势,离那种情况只差她褪下袴裤,把腿抻展。
“哦——原来你想那样。”席憬认真思考,“怎么不行?不过,你可有听过那句话。‘当孩子说想尿时,其实已经尿完了’。你说这话,是不是……”
“闭!嘴!”妙辞想用手捂住耳朵,可手被他扣着,只能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到了这个半大不小的年纪,再用这种话打趣,不免能让听的人听成另一种意思。能把袴子渍得湿乎乎的罪犯,可以是对话中没谈到的另一种东西。
妙辞又气又羞,口不择言道:“你再这样,明日我就去重金悬赏嫂嫂!”
“嫂嫂”从来都是个空白领域,比“妹夫”出现的次数要少上一万次。
过去妙辞不会提起这个空白领域,因为知道席憬会生气。现在她斗胆提起,其实是想趁乱看清席憬的心——他对她,到底有没有男人对女人的爱?
席憬的回应又让她期冀的心落空。他语气淡得毫无滋味,“悬赏嫂嫂,已阅。”
这算什么回答!
妙辞嘴皮子耍得飞快,“不是心思缜密、计深虑远么,难道连自个儿的未来都没规设好?”
她气席憬在婚姻大事上的淡漠态度,更恐他会随便糟蹋他自己的未来。她要他好,比谁都好!
妙辞闷闷不乐,“别再说了。但凡听见你说话,我的心脏就跳得很困难。”她指着头顶,煞有其事地恐吓:“怒火现在已经爬到头顶这里,你若再说,火气会直接窜出来糊你一脸。”
席憬冷哼,不甚在意。他的心也同样跳得困难。
原来t他是造成她一切痛苦的最终源头。她所有昂扬的情感里面都没有他的影子,她欢愉时他不豫。可他明明希望她好,即使在做最下三滥的事时,他也要她好。
席憬略定了定神,松开她的手。还没等她松口气,他便将她的手臂反箍,揭掉她腰间的宫绦当缚绳,把她的手腕捆住。
“你——你拿我当犯人来审?”妙辞扭过头,本想怒声质疑。哪想头才转半圈,又被他扣住后脑勺折回去。
“嘎吱——”
支摘窗扇被他捞来,重新阖紧。
“我有话要问你。”他把她朝上捞了捞。
她的上半身被压到窗屉,额头碰到糊窗的霞影纱。窗纱被泛潮的夜腌得颇显森冷,把天上的月牙儿印出廓形,那月牙儿成了个残肢断臂的月牙儿,黏黏地融化在她眼前。
“别这样问。”妙辞的额角磕在窗框,有些疼。
“你又像从前许多次那样古怪。”她说。话音刚落,感受到后背业已被他的前胸贴上。
他的劣性又在凸显。对她做了那种不可饶恕的事后,他心里极其痛苦。但也许他天生恋痛,越是痛苦,越是不要体面地凑近她。
“放开!”妙辞挣扎,“哪有你这样问话的?别凑这么近……喂,这不是兄妹该做的事吧!”
席憬声音低沉,“我们分明不是兄妹,你忘了?你亲口说的,是义兄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妙辞顶嘴,“那也跟亲兄妹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席憬洋腔怪调,“既然跟亲兄妹一样,那就没有性别、年龄一说。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女人,只有两摞肉块在并排摆放。”
“不是并排,是前后!”他的脸皮简直厚得无边无际,妙辞努力把手腕抬起,想把他推开。最后挣扎无果,索性把脸丧丧地贴到窗纱上。
她认真想过席憬是不是爱她,也想过比起观摩他的具体行径,也许直接问他更能快刀斩乱麻。
但,她问不出口。
他无异于她的父母,倘若他没那意思,岂非显得她自作多情?倘若问出,他果真有那意思,她又惧怕处理这种不伦关系。
说到底,是他在她心里地位特殊。她承受不起彻底失去他的代价。
她永远记得他的恩情,因此今下,当拗不过他,她便自我纾解情绪,随他去了。
可他竟变本加厉,不仅没给她松绑,反而还挑起她的发丝,把嘴凑到她耳边。
“哥哥是不是只会带给你痛苦?”
他问的话和他的动作完全是两派风格,一时让妙辞摸不着头脑。
她不懂席憬的弦外之音。
倘若是,那他会在今夜的僭越后,永久退回安全区。他想她好,倘若她好和他好之间势必存在不可调和的冲突,那最终,他希望她好。
倘若不是,那他会亲自摧毁安全区。自此,不再畏缩躲藏,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这个答案太过重要,席憬既想立刻听到,又怕答案不如自己的意。
“慢慢想。”席憬给她松绑。
妙辞伸手去抠窗纱上的月牙儿,“能有多慢?”
席憬覆住她的手指,帮她去抠那个月牙儿,却坏意地把窗纱捅破。俩人的手指穿过一个小小的破洞,伸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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