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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鬼信啊。我在心里说。

  但芳岁却犹豫了。

  &1dquo;你当真这么觉得?”她翻回身，问沈落。

  沈落用力点点头。&1dquo;师姐放心，我不是为了害人。旁人不了解我，师姐总该是了解的。”

  &1dquo;你就信了?”我问芳岁。

  芳岁不置可否。

  &1dquo;不能说全盘相信吧，”她说，&1dquo;那时我可能&he11ip;&he11ip;还是对他心怀希冀，觉得他本性不坏。”

  我强忍住没翻白眼。&1dquo;然后你就真的给他看了?”

  &1dquo;嗯，”芳岁说，&1dquo;我每日深夜去开禁室的门，放沈落进去，门原样锁上，天将明的时候，再接他出来。”

  &1dquo;再后来呢?”

  芳岁沉默片刻。&1dquo;再后来&he11ip;&he11ip;照例按月面见山祖，山祖察觉他内心愈狠戾，就把他逐下了山。”

  &1dquo;你的孩子，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1dquo;兴许早便怀了，”芳岁说，&1dquo;我觉时，是沈落离山后一个月。”

  &1dquo;为何不告诉山祖?”

  &1dquo;我和沈落的事，始终都只有我二人知道，”芳岁答，&1dquo;有了身孕，便更不能对山祖说了。”

  &1dquo;所以你就——”

  芳岁笑笑。&1dquo;我入了禁室，从书中找到借腹遗子的法子，暗暗把孩子转入了另一人体内。”

  &1dquo;是谁?”

  &1dquo;是山下村子里的一户农家，一位村妇久久不孕，受尽村人白眼，我就选上了她，也算是，让她可以好过些吧。”

  &1dquo;孩子生出来不像爹也不像娘，她能好过?”我问。

  &1dquo;当时的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he11ip;&he11ip;”芳岁说，&1dquo;好在那家丈夫心胸宽些，似是从来未追究。”

  &1dquo;男孩女孩?”

  &1dquo;男孩，”芳岁说，&1dquo;我在山上，偶尔会看他一下，到今年，他也有六岁了。”

  &1dquo;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1dquo;看他做什么?”

  &1dquo;不做什么，”我说，&1dquo;只是既已知道了这些事，总该去看看。”

  水雾突然散去，芳岁不知使了什么术法，我被猛然拉向她近前，还浮在半空。

  隔着瀑布的激流，我大概看到她的相貌，是个好看的女子，只是面容苍白，说不出的憔悴和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