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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漱完清醒了许多，坐在桌子前，盘子里摆着煎蛋跟香肠，蛋没有煎实，淌了些汁，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不知哪个油管博主说的&1dquo;419之后对方要是走心通常煎蛋做早餐，没走心就只配吃面包片”，当时我还嗤为小年轻们莫名堂的歪理，现在虽然也不见得多相信，心里却还是止不住乐，顺便扫了眼他家厨房，看看有没有面包片。

  我吃得慢条斯理，又切又磨，搞得蛋汁流了一盘子，瓦连京倒是刀叉并夹，戳着那蛋埋头一口吞进喉咙，再拿方巾随意擦擦下巴，早饭便算吃完了。他吃完了也不动，坐在那里抽烟，我老觉得他在盯着我，因此更不敢抬眼，只老老实实慢慢吞吞地吃。吃着吃着，瓦连京忽然出声：

  &1dquo;你周末有什么事没?”

  &1dquo;啊?”我抬起头，下意识道，&1dquo;没有。”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我正打算接上说其实我得复习考试，他又开口道：&1dquo;那去滑雪，怎么样?”

  他说得很没有底气，带有踌躇、忐忑与商量，与平日大不一样。我停下手中动作，迟疑两秒，问：&1dquo;跟谁?”

  &1dquo;&he11ip;&he11ip;跟我，”他没料到这个回答，愣了片刻，随即嚷起来，&1dquo;不然你——”

  &1dquo;只跟你?”

  &1dquo;当然只跟我!”他勃然大怒，身子碰到桌角，刀叉盘子响得哗啦，&1dquo;你还想叫谁?安德烈?”

  &1dquo;安德烈?不，我哪想叫别人，”我高兴地癫，什么考试、咳嗽全都抛到九霄云外，&1dquo;我巴不得只跟你!”后来还神经质地一直问：&1dquo;就咱们俩?没有别人?”

  &1dquo;没有别人。”他说。说得又很没底气，又垂着眼，又悄悄搓他的食指。

  谁也不知道这几个字对我分量有多重。像被注入了什么东西，我站起来，朝他迈了不过短短三步，却撞倒了椅子，绊在了地上;他扶了我一把，我攀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来，瞧见他一边嘴角忍不住扬起，笑纹浅显，像在隐秘地笑。我忽然感到很踏实。

  &1dquo;亲我，”我命令道，&1dquo;不亲就不去了。”

  他立刻将眉毛高高抬起，露出那副不服气的表情。我料想他不会照做，便拖着他手臂使劲往下拉，想再与他缠一会儿。谁知他十分轻易地就给拉下来，整个扑入我怀，一米九的个子，压得人险些没撑住;然而也不必等我撑稳了，瓦连京埋头就挨上我的嘴唇，舌尖挑进来，牙齿含住我的下唇又咬又扯;我光能瞧见他浓重的棕色睫毛，于是一手攀上他的后颈，一手搂他的腰，彻底将他拉得贴在我身上。餐厅地方着实不大，我与瓦连京滚来滚去，错乱之中将那椅子踢得东倒西歪，椅子腿划着地面出刺耳的声音，他环着我的脖子从一头滚到另一头，撞到了墙上才停下来。

  我俩躺在地上歇气，我枕在他手臂，上气不接下气，道：&1dquo;你家，地盘儿，不够、不够大啊。”

  他听后竟大笑了一声，手肘一抬将我卷过去，倒像是被他给抱在怀里。&1dquo;那换个大点儿的?”他突然收了笑，放轻了声音说。

  我凑上去吻他下巴，吻他喉咙，说话都来不及：&1dquo;随你喜欢，随你喜欢。”后来又抱着他一个劲笑：&1dquo;你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ye11o开头那个?ye11oB1ueBus，是这个吧?ye11oB1ueBus，ye11oB1ueBus，ye11oB1ueBus，ye11oB1ueBus&he11ip;&he11ip;”

  &1dquo;说一遍就行了。”

  &1dquo;我不!ye11oB1ueBus，ye11ob1uebus!”

  我狂叫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几乎是抱着他抽搐，泪水夺眶而出，不敢相信幸福竟然如此使人癫狂;而瓦连京则一直亲吻我的额头、我的头，像任何一个俄国文学中的俄国人一样。

  第27章玩游戏

  周六一早天还没亮，瓦连京就到了我家楼下候着，炸电话一个劲催我快点。彼时我才睁眼，正在床上赖着，吓了一跳，赶紧赶慢地塞了包行李，一上车果不其然挨了他一顿臭骂。

  &1dquo;我最恨等人。”他声音低沉，神情严肃，下一秒就要把我扔出去似的。这要是在昨天以前，我定然诚惶诚恐、臊眉耷眼，可今日已不同往昔，我明显察觉到瓦连京现在显露的情绪越来越多，与我头一次见到他时岿然不动的样子截然不同。我盯着他下垮的嘴角，蓦地凑上去亲了一口，耍赖道：&1dquo;不要凶我嘛，”他果然错愕地看过来，而我趁机飞快地再吻一次，贴着他耳朵吹气，低声念：&1dquo;&he11ip;&he11ip;瓦利亚。”

  这几个字一出，瓦连京一声未吭，默默展平眉头，眼睛不自然地多眨了两下。我精神立刻为之一振——倒没想到，做什么都面不改色的瓦连京竟吃这一套濡湿讨饶的把戏，稀奇之余又觉得他可爱，想他一个浪迹花丛的老手也会因被叫了爱称而说不出话，心中不免得意又好笑。

  瓦连京非说路上堵，一定要八点钟之前出城，结果走了一半还是堵路上了，直到九点钟天亮才挨到休息站。瓦连京下车加油，我在加油站瞎逛，不一会儿捧了两支冰淇淋回来。瓦连京一见就骂：&1dquo;这个天吃什么冰淇淋!空调开太足热着你了?”

  我一边将另一支伸过去，一边舔得牙齿冰凉，不亦乐乎：&1dquo;我觉得你们这儿冰淇淋特别好吃，奶味足。”

  瓦连京嫌弃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退还给我：&1dquo;我不吃有巧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