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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们得了令,立马手忙脚乱涌出去。
离开时,无不松一口气。
我还小心翼翼坐在床边,看着他脸上的伤,努力压下内心那点难以言喻的奇妙快意。有点担心他会因为太疼而忍不住迁怒到我身上,毕竟此时此刻寝室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于是我小声说:“那个叫夏油杰的人,好坏。”
“我早晚弄死他!”他又恨又气,眼睫上还沾着没被他用手背抹掉的泪珠,牙关被咬得咯咯响。
接下来,只要是疼得过狠,他就愤愤地说以后要整死夏油杰的计划。
等药涂好,伤口也绑上绷带,他终于松开了我的袖子,转而将脸埋进我怀里。一副疼过劲,也骂累了,有点脱力的状态。
氛围安静了下来。
我注意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和苹果。
但想想直哉少爷现在可能没有吃水果的欲望,便放弃了。
我低垂下视线,看埋我怀里的那颗金色的脑袋,因为今天被夏油杰教训了一顿,受伤惨重,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一时间也没顾上整理形象,头发到现在还是乱蓬蓬的,但意外的比往常看起来顺眼些。
我回忆起之前听女佣姐姐们聊起过的取悦男人的话题,抬起手,轻轻落在直哉少爷的脑袋上,抚摸他的头发。
“干什么。”他有点不适应,动了动脑袋。
我立马缩回了手。
过了两秒,他将脑袋往我怀里更深地埋了埋,闷闷的声音从我怀里传来,“……继续。”
我舒了口气,重新将手放到直哉少爷发顶,很轻柔地抚摸起来。
其实按照以往的惯例,京都校的学生应该呆到明天,等宣布综合评判下来哪校获胜再离开东京。
但直哉少爷受伤了,要提前离开。
离开前,我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嘴里叼烟悄悄冲我做‘拜拜’手势的家入硝子,还有十分不舍地望着我的庵歌姬。
我朝她们微微一笑。
坐上回京都的车,直哉少爷坐在我旁边,似乎还是很累,脑袋枕到我腿上,闭着眼睛在休息,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我看着车窗外。
等轿车驶离京都校,进入市区,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街道两边店肆林立,亮着七彩的霓虹灯,路上车河汇聚,一束束照明的灯亮起,三三两两结伴的行人错落在东京街头。
好热闹。
今天似乎在举行什么活动,好些人穿着浴衣在外走动。看到了他们手里拿着的苹果糖,我才有点恍然大悟,想到了佐藤少爷曾跟我说过的——庙会。
是庙会吗?
我第一次见到。
等真的回到京都,我应该再也见不着了。所以我多看了好几眼,以至于忘记了抚摸直哉少爷的脑袋。
直哉少爷不爽地抬起头,见我一直出神地盯着窗外,不耐:“你在看什么呢。”
我这才回神,露出一副被抓包后的局促不安模样,小心翼翼回复:“外面…好热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
“哈?”他也往窗外看了眼,有些许不屑,“每年的大晦日,禅院家不也是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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