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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珠贤坐在凉亭内,眉梢眼角都透露着平静的漫不经心,她拿起水瓢淡然地往兰花上浇,姿态优雅地清洗兰花上的鲜血。
汤尚宫站在一边,很是紧张,语言阻止徐珠贤“殿下,这鲜血来历不明,会弄脏您的手。”
徐珠贤不语,直到兰花上的鲜血被冲洗干净了,正放下水瓢,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年眉梢带着喜色,正往这边走来。
少年的身形颀长又清瘦,头上的玉簪有些倾歪,乌黑浓密的头呈一条马尾状精神地在空中摇曳。
“参见殿下。”程嘉泽给徐珠贤做了礼,便径自起身了,他走到徐珠贤面前,很是欣喜,话语中又带着小情侣间的埋怨,“殿下,嘉泽很久都没有看见你了,虽然我知道您大婚,肯定会照顾正殿,但是……但是,我也不想被冷落了。”
徐珠贤给了汤尚宫一个眼神,仿佛在说程嘉泽怎么在这?
汤尚宫眼观鼻,鼻观心,随口说了个理由,溜之大吉。
程嘉泽是半年前徐珠贤偶然救下的一名卖身葬父的男子,她也就是出了点钱,没成想,就被这小子跟上了。
当时的程嘉泽比现在还要瘦些,潦草的破旧的衣衫很大程度上掩盖了他姣好的容颜,但程嘉泽眼神里却透着坚定的光,当时徐珠贤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儿。
不过,她没有要让程嘉泽“卖身”的打算,其一,她的后宫。
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原身的后宫已经非常庞大了,作为一个拥有21世纪灵魂的独立女性,一夫一妻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不清楚原身跟这些后宫关系深浅,总之她成为珠越王朝的徐珠贤后,便没有再碰过这些人分毫。
最过分,最亲密的事也就是昨晚跟裴听同床共枕。
其二,她只是一时的善意,目的也不是“程嘉泽的卖身”。
如此,她当时就给予了对方金钱上的馈赠,数量足以让一个弱小的男子在珠越王朝存活,并且还是条件不错的那种。
但不想,程嘉泽非常的执拗,坚持要跟她走,最后在逍遥王府坐了三天,徐珠贤才松口,但也跟程嘉泽允诺,算是客人,算是弟弟的身份留下来。
是如此,到了今日,当初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养得要好些了,已经是一个翩翩的少年郎了,肆意又鲜活。
徐珠贤给了程嘉泽一个眼神,这话说得,好像她成了负心汉一般,明明两人的关系并非如此。
程嘉泽撇嘴,随后拿起桌上的水瓢,开始转移话题,“殿下,我房中的花都枯萎了,这盆兰花送给我好不好?”
这是殿下亲自滋养的,放在他的屋中,正好。
“这盆不行,不太吉利,若你喜欢,我给你选些别的。”徐珠贤摇头,婉拒了程嘉泽的要求。
“哼,之前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拒绝的。”程嘉泽明显不太相信徐珠贤这番话,他在想,会不会是正殿喜欢兰花,殿下才特意如此的。
一想到如此,程嘉泽看这盆兰花更加地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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