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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陷入黑暗。
蛇吐信子与快速移动的声音愈发清晰,似就在耳畔,贺岁安紧贴着祁不砚,希望能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却在想牵住他时察觉不对。
是一副白骨架,不是人。
她想出声叫祁不砚,又担心会不会惊动其他东西,只得捂住嘴巴,如履薄冰般远离这副白骨架,可还没走几步就被白骨架拉住。
贺岁安立刻挣扎,刚一动便听到一阵铃铛与银饰碰撞的响声,叮当叮当,很熟悉。
挣扎动作停下。
刹那间,她心跳如擂鼓,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手鬼使神差探向白骨架的手腕,不出所料,摸到一条有七个小铃铛的链子。
这是祁不砚?
可为什么她摸到的是一副白骨架,贺岁安混乱了。
难道是她出现错觉了,但触感如此真实,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也告诉贺岁安,站在她身边的是副白骨架,而不是祁不砚。
理智告诉贺岁安应该快点将这副白骨架推下遍布毒蛇的石台。她却迟迟下不了手,指腹不禁压着铃铛银链子,叫了声:“祁不砚?”
白骨架转头看她。
贺岁安的心倏地提上来。
沉默了几息,只听白骨架居然轻笑起来,一根手指抵在她额头上,似有似无划过:“贺岁安,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什么?”
是祁不砚的声音。
确认此事,贺岁安欣喜若狂,没怎么多想便抱住他,生怕他又不见了,剩下她一人独自面对墓穴里的东西:“白骨架。”
她重复一遍道:“我看到的是白骨架,摸到的也是。”
祁不砚呢喃:“是么。”
贺岁安说的都是实话,怕他不信,使劲点头:“没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的就是一副白骨架,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他的手指还抵着她额头:“既然你看到的是一副白骨架,为何不选择把我推下石台呢?”
她抓了抓他戴的铃铛链子。
祁不砚垂眸看去。
被抓过的铃铛链子在祁不砚腕间晃动着,小铃铛滚过他白皙的皮肤,压出几道细细的红痕,他的身体天生就容易留下痕迹。
不过这些,贺岁安都看不见。在她看来,祁不砚还是一副白骨架,手腕也仅是一截既无皮也无肉的骨节罢了:“因为我摸到链子。”
贺岁安:“我怕这一副白骨架会是你,所以没有推下去。”
祁不砚:“万一不是呢。”
她道:“万一是呢。”
他不理解贺岁安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若是让祁不砚来选,定会把能危及自己性命的东西先杀了,才不会管是不是人。
听完贺岁安的回答,祁不砚指间多了一根天蚕丝,手腕转动,划破她太阳穴,淡淡的血腥味冲散墓室里突然多出来的浓郁香气。
太阳穴被刺后,她看到的不再是白骨架,而是活生生的人。
祁不砚示意她看青灯盏。
烛火灯芯有添加了能致幻的曼德拉草,这曾是宫廷秘药。一吹灭,混杂着曼德拉草的香粉便会散发出来,容易叫人中招,产生幻觉。
墓室的机关设置一环扣一环。
放在生门方位的青灯有生路,却也隐藏着一条恶毒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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