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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用力一搓,将碎布捻成齑粉,身子从柱子上落了下去,站在敞开的窗前看向宋言的背影。
乌黑的丝落在床上,脊背微微的弯着,肩膀单薄,显的孤寂,冷清。
言秋漆黑的眸子划过一抹迷茫,许多说不清道明的情绪堵在胸口,堵的他有些难受。
悄无声息的从窗缝又翻了回去,膝盖一弯,跪在了之前的位置上。
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的裂缝,轻轻的抹了一把,裂开的地砖在他指尖轻轻一颤,吓的言秋倏然收手。
握成空拳,放在了膝盖上。
宋言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呼吸轻轻浅浅。言秋仔细的听着,无意识的数着他呼吸的频率,人也跟着恍惚起来。
他记忆很好,见过的人,看过的东西,无论过了多久,都会记在脑中。
这呼吸频率逐渐与他记忆中的一人重合,一个少年剑客,脸上总是带着明媚的笑,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同行了一段路。
还请他吃了一顿饭。
言秋的视线再度落在宋言的背上,似乎除了身形,再也没有与那少年相似之处。
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宋言睡的不太安稳,梦中不是言秋毒,就是倒在血泊之中,要不就是站在角落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怨恨。
整个人一惊,倏然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被梦搅的混乱不堪的情绪。
疲惫的捏了下眉心,翻了个身,然后就看见了跪在一旁的言秋。
他跪的有些不规矩,坐在自己的小腿上,腰身也没有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着眼眸,一眼看过去像是被人丢弃的大型犬类。
宋言刚刚抚平的眉心再度蹙了起来,手臂一撑从床上坐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言秋的心毫无预兆的跳了一下,紧张的睫毛颤了颤,“属下知错,不会再私自行事,主子责罚。”
宋言坐在床上,俯下身子,视线俞与言秋拉平,“我让你跪了?”
言秋脊背一僵,“没有,属下知错。”
知错,知错,次次知错,哪次改了。
宋言如瀑的长从背上落下,垂在两人之间,好看的眉眼染上几分怒意,“多久了?”
言秋偏头看了一眼天色,“主子睡了快两个时辰。”
“我问你跪多久?”宋言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两人的视线就撞在了一起。
言秋快的垂下眼睛,视线却蓦然定住了,瞳孔微缩,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由于宋言是坐在床上俯身下来的,这个动作让本来没有就松垮的里衣领口下坠。
言秋不仅能看到他精致的锁骨,还能看见里衣之下白皙的胸膛,还有……
慌乱间视线无处安放,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磕磕绊绊的说道,“快……快两个时辰……”
宋言扣着言秋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用力一扯,一推,言秋不敢反抗,顺着他的力道就坐在了床上。
床很软很舒适,却让言秋如坐针毡,余光中看到与他平坐的宋言,整个人都无措不安了起来。
他还能活过明天吗?
与主子平起平坐。
坐的还是主子的床。
违抗命令,擅自露面,破坏主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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