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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疚咽下一口鲜血。

  女孩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五件上品灵器突兀地出现，形成一个五行杀阵，将他包围。

  金之杀，锋锐无匹。

  木之杀，生机凋零。

  水之杀，吞没天地。

  火之杀，净化焚毁。

  土之杀，掩埋万物。

  五行之力……既可生，亦可死。

  巨大的死亡气息吞没了6疚。

  这种气息下，连神魂都不能逃脱。

  6疚最后看了一眼女孩，她仍旧手握天剑，甚至连一剑都没有挥出。

  终究是我的血脉……6疚想道。

  “血脉洗掉了。”不带任何感情与留恋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不仅是我，花藻也会这样做。很快，你的所有痕迹会在世间消失。”

  ……

  透着灰败与死亡气息的世界中，6疚看向天际。

  亲手掐断女儿的复活机会，又亲眼看着妻子儿子跳下灭魂台后，他飞升了。

  一开始，6疚以为自己得道成仙了。

  万万没想到，飞升之后，会进入一个囚笼。

  ……在囚笼中的生活，甚至不如死去。

  这个世界中，每天都有飞升者选择去死。

  但6疚没有这样做……他还是想要活着，哪怕活得无比狼狈。

  奇异的水腥味飘飘荡荡，进入他的鼻腔。

  一只指甲泛着青黑的、冰凉手缓缓贴上他的肩胛骨。

  “6郎。”声音喑哑中透着缠绵，是女人的声音。

  “6郎为什么不肯瞧瞧我？可是觉得奴家不好看？

  “姐妹都说6郎是个负心汉，只是图谋我族的功法，我不肯信，可6郎……”

  6疚转过头，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人身鱼头的怪物，声调温润平和：“怎么会，九娘最是貌美。”

  鱼头重重贴上6疚的胸膛，开心地左右蹭动。

  一层层透明皮屑扑簌簌落地。

  6疚脸色一僵。

  九天，还有九天……这只鱼头怪一个月吞一个人，不拘男女。

  功法已经拿到，他必须在九天之内，杀死它。

  他忍不住想起从前的妻子……如果他没有……

  算了，多思无益。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向上爬。

  只要活着，将来未必不会出现转机。

  6疚忍住反胃之感，轻轻拍了拍鱼头怪的脊背。

  心脏突然传来一股毁灭般的剧痛，再然后，是神魂。

  6疚双目圆睁，满是不甘……怎么会？为什么！

  他的身躯化为齑粉，消散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