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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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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的眼神碰到一起。这样静默几秒，又再若无其事地移开，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身边的朋友身上。

“别这样看他，菲利普。”奥特尔低声说：“你看起来像是想和他打一架。”

“我没有。”拉姆边说边收回视线，有些不服气的反驳：“他先盯着我看的！”

奥特尔看着拉姆，不明白这位样样都好的朋友为什么非要和施魏因施泰格杠上。最后他勉强总结为一山不容二虎，奥特尔对此十分忧愁，他苦口婆心地劝说：“菲利，足球是团队运动。”

拉姆嗯嗯啊啊应了两声，视线又下意识去看施魏因施泰格在干什么了。

施魏因施泰格早就背过身去了，他和朋友咬耳朵，得意又快乐：“哇哦，他在看我。”

米西莫维奇，这个比巴斯蒂年长两岁的朋友异常冷静：“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关注他？因为他不喜欢你吗？”

施魏因施泰格一下瞪圆了眼睛，米西莫维奇清楚看见他眼睛里写着‘你怎么会知道！’，哦…天才。他有些无奈的想。被宠爱的天才无法接受自己被人讨厌。

“你打算怎么做？”米西莫维奇把球踢过去，按理来说他和施魏因施泰格其实不是一个年龄层的孩子，但施魏因施泰格一直很适应和高年龄段在一起训练——他从小就这样，比如和他哥哥托比亚斯，和奥博尔多夫少年足球俱乐部……何况现在是混合训练。

“我不打算做任何事。”施魏因施泰格说，过了一会儿他又心虚的补充：“大概，也说不定嘛…可能会做点什么。”他语气飘忽不定，充满了心虚，看起来像是自己说服自己：“你不觉得他长得非常甜吗？这会让我觉得好受点。”

米西莫维奇怀疑自己刚才是听错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听见施魏因施泰格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用古怪且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位朋友：“巴斯蒂，你打算做的事对你和他来说是好事吗？”

施魏因施泰格没有回答，他只是抿着嘴唇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来——他依靠这招在家人和朋友间无往不利，就连拜仁的主席赫内斯也会为这副表情掏出钱包给他额外的零花钱去玩耍。

于是米西莫维奇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他只是重重叹气，然后重新投入到训练之中。

分组对抗赛开始之前施魏因施泰格走过来和对手们打招呼，他的人缘向来很好，哪怕他现在穿着黄色的背心也能够完美融入进绿衣服中。

施魏因施泰格很快就走到的拉姆面前，拉姆礼貌地举起手。他们紧紧握住对方，于是少年人的掌纹紧紧贴合，从此拽着他们往下落。

但此刻，施魏因施泰格只是看着拉姆的眼睛，然后露出笑容：“菲利普拉姆。”他这样喊，故意把拉姆的姓氏拖长一点，看拉姆的眉心出现两道折痕，这才见好就收。在收回手时施魏因施泰格的拇指指腹无意般沿着拉姆的无名指，从根部一路摸到指尖，留下道极浅，但不容忽视的痕迹。

哇。施魏因施泰格转身离开时有些紧张又有些雀跃地想：我真的好坏啊！

比赛结束后赫尔曼把大家召集起来挨个说了一通，然后和颜悦色的表扬了施魏因施泰格和拉姆。他们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而后又尴尬的扭过头。

回到各自训练场地的路上时，拉姆突兀开口：“我要追求他。”

“什么？”奥特尔问，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在比赛中被撞出了幻听，表情扭曲起来，感觉整个人被割裂开，大脑晕晕乎乎的同时又非常清醒，他去看拉姆，但拉姆只顾着抱着足球垂着眼睛看向地面，根本不愿意进行对视。

于是奥特尔不可置信的大喊起来：“你要追求谁？！”

“巴斯蒂安施魏因施泰格。”拉姆低着头，但咬字非常清晰：“我要追求他。”

奥特尔看着拉姆，终于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如果我没记错前段时间你还在和我说你不喜欢这个人，菲利普，你这是因恨生爱吗？”

拉姆抬起眼睛看了眼奥特尔，无声叹气：“不是，我只是觉得…他要是……能够有点分心就好了。”

他回忆起球场上施魏因施泰格堪称可怕的直觉与爆发力，拉姆这样冷酷地想：如果有其他事情转移掉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法与我竞争就好了。

一段感情最能够让人沉迷进去，而我又足够清醒。

奥特尔脸皮狠狠一抽，诡异的从拉姆未尽的话语里理解了全意。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朋友居然如此无情，居然如此……如此恐怖。

“这有点缺德…”奥特尔小心斟酌自己的语气，希望自己说出来的话别太像是指责：“好吧这其实是非常缺德，菲利普，这就有点，你不觉得这么做就太过分了吗？何况巴斯蒂和你并不是同一个位置，他那么厉害，我们应该是个团队……”

“过分吗？”拉姆反问：“我不觉得啊。”他理直气壮，整张脸上写满坦然：“我当然知道足球是团队运动，但他让我感受到了不安，进入一线队以后在同样的位置也会有其他人能够配合，足球场上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他说：“况且你要怎么判断我追求他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呢？”

奥特尔看了拉姆半天，最后尖叫出声：“妈呀！菲利普拉姆！原来你是同性恋！”

拉姆用脚背踹了奥特尔的小腿一脚，加快速度离开了这位损友。

接着就像是老天都赞同拉姆这样微妙的想法，他们两个人遇见的次数突然就频繁起来了。在球场上、在回宿舍的路上，甚至是休息日外面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