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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管里有些东西在隐隐作痛，脑子里忽然冒出快乐的情绪，不断飞扬。

  一个纯黑的影子扭曲着向她爬来，是她，又不是她。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庄小枣奔下床，一把拉开了阳台玻璃门。

  无数用力振翅的黑蝴蝶从身后飞出，交叠着簇拥着越来越多。

  她被它们撞到在地，一重一重压弯了背脊，压弯了膝盖，直至她匍匐在地。

  胸腔里传来一阵强烈的悲怆，她看到蝴蝶盘旋着飞往无际的天空，伸手已经抓不住它。

  &1dquo;带我走啊！”

  她拍打着冰凉的大理石板，一开口，无用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没有翅膀，没有可以行走的脚。说的再多，都是废话。

  &1dquo;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害了人。他们是无辜的，是我没用啊。我不想的，我杀了我爸妈啊。我杀人啊，我没用，所以也杀了我吧。”

  她喃喃自语着，瞳孔没有聚焦，只管向前爬。

  &1dquo;对不起&he11ip;&he11ip;”卑微而无力的指尖从雕花栏杆的缝隙探出去，触到了空气啊。

  &1dquo;真羡慕你，你自由了。”

  庄小枣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的手说。

  &1dquo;自由啦！！！！哈哈哈哈哈。”

  她站起来，冲进厨房拿出相泽买的刀具。他前阵子买了，说是想等她做饭给他吃。

  刀，崭的，锋利的刀。

  庄小枣握着刀，毫不留情地往自己的左手剁去。鲜血乱七八糟的涌出来，一刀不够，那就再来一刀啊，剁碎吧。

  &1dquo;太好了。”

  她感动地护着自己的断指，宛若至宝。血沾染庄小枣的衣襟还有苍白的面庞。

  没有痛感，她笑得破碎，面上的神色愈愈病态癫狂。

  &1dquo;飞走啦。”

  右手拾起一截断指，她颤抖着把它从围栏的缝隙中扔出去。

  &1dquo;当。”

  细小地，不惊动地，落地声。

  &1dquo;哈哈哈哈。”庄小枣笑出了泪水，一个神情都变得无比灿烂。

  她的唇边甚至在此刻绽开了一朵猩红娇艳的花，眼角的清泉在浇灌它。再也不疼了吧。

  &1dquo;未来的路就在脚下&he11ip;&he11ip;不要悲伤不要害怕&he11ip;&he11ip;充满信心期盼着明天&he11ip;&he11ip;”

  她断断续续地唱，每一个音调都嘶哑。

  &1dquo;都是假的！去死吧！”

  举起的刀继续用力地往脚踝落下。

  ☆、你听过后悔药吗

  相泽想过死。

  他问庄小枣：&1dquo;小枣，你什么时候愿意主动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