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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还有那老白干劲儿太大了。”

  结束后被折腾得失去聊天的兴致也不是不能理解。

  裴行之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疲惫，“其他时候呢？比如接到了什么电话，或者见了什么人。”

  这个唐雪可以肯定，“6哥今天戏份排得很满，只有全部结束后，大家聚在篝火边聊了会天。”

  裴行之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当时…6珩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吗？”

  唐雪打开跟风拍摄的照片左右滑了滑，在画面边缘看到了许琛，“6哥和许哥坐在一起。”

  裴行之沉默一瞬，“好，我知道了。

  一会儿麻烦你去看一眼6珩，辛苦了。”

  唐雪向来做事妥帖，许是来自女生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出少许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答应得十分郑重，

  “裴哥放心吧，醒酒汤我已经做好了。”

  6珩魔怔般翻看着与裴行之的聊天记录，试图从日常的点点滴滴中找到蛛丝马迹，无论是真心或者欺骗。

  “咚咚。”

  房门共响了三下，两长一短，这是6珩跟唐雪约定好的暗号，防止被有心人假冒。

  6珩慢半拍回神，看到微信界面跳出的消息时先是一顿，当看清信人是唐雪，说不上究竟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整个人矛盾且复杂。

  【唐：6哥你睡了吗？】

  【唐：裴哥让我送醒酒汤过来，还是喝了再休息比较好，明天肯定需要早起收拾东西，在飞机上也睡不好】

  别问她为什么特意强调这件事是裴行之叮嘱的，问就是直觉。

  6珩到底过了那种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年纪，心不在焉地给她开了门。

  唐雪飞扫过他微红的眼眶和失了血色的唇瓣，心里直犯嘀咕，这样子怎么跟她闺蜜失恋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6珩梦游般接过她手中的保温杯，等唐雪反应过来，那扇房门已经重在她面前关闭了，只余耳边一句“多谢”。

  醒酒汤失去了它本该挥的功效，直到天色微亮，胡思乱想一整晚的6珩才逐渐陷入浅眠。

  c市有着国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基地，平均每日都有过五十个大大小小的剧组在这里取景，弄权也不例外。

  毕竟组内不少艺人的公司在这里，即便临时有事，也更方便一些。

  在g市待了这么久，拍摄地点黄沙漫天，不少年轻演员都嚷嚷着落地后必须吃顿好的，哪怕为了保持身材根本不可能放纵自己，总得过过嘴瘾。

  副导演见状与何文施商量片刻后，决定今晚剧组先聚一餐，做导演的出点血犒劳大家，也省的一群人成日里“怨声载道”。

  《弄权》的几位领衔主演坐在一处，影后江映容瞧了眼今天异常安静的6珩，目光短暂停留在他眼下的青影上，关心道，

  “昨晚没休息好？”

  6珩一怔，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朝她一笑，倒也未否认，“有些失眠。”

  江映容以为他是因为压力过大而难以入睡，不由联想到当年自己次挑大梁时的样子，再次开口时的语气带了几分劝慰，

  “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外界的声音再吵也不必太过理会，况且跟其他人相比，你进步很大了，饭总要一口口吃，不能急于求成。”

  6珩面上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谢谢江姐，我知道了。”

  江映容坐在外侧，向空姐要了张毛毯递给他，

  “下期节目你和行之是不是要回归了，他特意跟我说，终于盼到了这天，正好也可以趁录综艺的时间放松一下，调整好状态。”

  听到熟悉的名字时，6珩掩在毛毯下的指尖一颤，笑了笑没再接话。

  裴行之同样彻夜未眠，许琛是他的朋友而并非下属，出于礼貌，他只是在凌晨过一条询问的消息，但没有得到回复。

  裴行之内心的焦灼其实并不亚于6珩，天刚擦亮便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许琛是被铃声吵醒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行之？”

  裴行之应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问，“老许，昨晚你是不是跟6珩说了什么？”

  这句话以试探的成分居多，但在对方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里，裴行之忽然明白了。

  许琛承认昨晚自己喝多了酒，对6珩说的那番话大部分是因为冲动和前人对后来者的优越感，甚至还藏有一丝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裴行之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那股对朋友的失望和愤怒，再开口时声线绷的极紧，近乎冰冷，

  “许琛，我希望你明白，即使是朋友，也没有代替对方做决定的权利。”

  他并不觉得自己委屈，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来代替他去指责6珩，追逐光的过程，本就不是痛苦的。

  两相沉默里，许琛忽然有些自嘲地问，“是他向你告的状？”

  裴行之皱眉，“你喝得太多，到现在了还不清醒吗？”

  许琛呼吸一滞，片刻后嘶声反问，“他还不如当年的那个人，为什么你的眼光总是这么差？”

  裴行之心中满是荒谬，紧跟着生出一股没来由的烦厌烦，“许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作为朋友，你真的越界了。”

  正是因为信任对方，才会拜托他帮忙，谁知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