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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和帝泡在药汤中，脸上满是水汽，眼睛却意味深长看着赵舒：&1dquo;阿舒，你应该明白朕的用意。”

  阿舒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无法肩负起大周这个庞大的帝国的军政要务，因此泰和帝打算教养小皇孙。

  这样即使不做皇帝，阿舒也能活得自在悠闲。

  过了半晌，赵舒这才缓缓道：&1dquo;父皇，我不能肯定我还有......”

  这实在是太耻辱了，他无法开口，却不得不开口：&1dquo;我不能肯定我还有生育能力。”

  他服用了太多药物，谁知还有没有生育功能。

  泰和帝倒是乐观：&1dquo;那你赶紧成亲，和你的王妃试一试！”

  赵舒叹了口气，慢慢躺了回去：&1dquo;父皇，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泰和帝知道儿子身体羸弱，不敢过于烦他，便道：&1dquo;阿舒，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宫里帮朕处理政务，内那边送来的手本，你替朕批红下。”

  阿舒善于模仿他的迹，倒是方便。

  赵舒&1dquo;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心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素梨，顿时有些苦涩。

  即使知道他离开了，素梨怕也只是难过片刻，然后就开开心心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素梨一向是闲不住的。

  她先帮着姥姥准备过年事项，然后又预备让王四儿进城去碧青瓷行订下过完年使用的瓷器。

  这次素梨订货量极大，她怕王四儿记错，特地在纸上一一写明，让王四儿拿着纸和订金去碧青瓷行。

  把纸叠好交给王四儿后，素梨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问陈三郎：&1dquo;舅舅，四儿要去碧青瓷行订货，你要不要陪他一起去？”

  王四儿在一边听了，也抿嘴笑了。

  陈三郎如今与李济的妹子李淑订了婚，陈家和李家也算是亲戚了。

  陈三郎有些羞涩，可还是大大方方道：&1dquo;四儿带这么多银子，实在是不安全，我陪他去也好。”

  素梨笑得眼睛弯成了月亮：&1dquo;舅舅，我有一匣子香脂香膏什么的要送给李济的妹子，你也顺路帮我捎去吧！”

  陈三郎眼睛一亮：&1dquo;嗯，好。”

  素梨和王四儿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都笑了起来。

  陈三郎被笑得不好意思，起身去套车了。

  送走陈三郎和王四儿，素梨带了琼花回来，正要回房收拾一下，然后去临河别业看赵舒，谁知阿喜引着阿乐过来了。

  阿喜神情凝重：&1dquo;姑娘，咱们去后面作坊里说话吧！”

  到了后院一楼的作坊，阿喜在外面看着，阿乐陪着素梨进了作坊。

  阿乐上楼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下楼向素梨行了个礼，道：&1dquo;秦姑娘，我们王爷有急事连夜进京了，留下小的和您商谈合伙做生意的事。”

  素梨闻言一愣——按照赵舒的身体情况，京城到底生了多大多紧急的事，居然需要赵舒连夜进京？

  她抿了抿唇，道：&1dquo;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阿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素梨这下明白自己猜对了，紧接着又问了一句：&1dquo;你们王爷这次进京，会有危险么？”

  阿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犹豫了片刻，道：&1dquo;王爷此去，是福是祸，小的也不知。”

  素梨背脊挺直立在那里，先是猜测京中到底生了什么事，接着又想起了赵舒羸弱的身子，过了一会儿方道：&1dquo;我想进京去探望他......”

  怕阿乐多想，她忙又补充了一句：&1dquo;我担心药藤不够用，我这里的暖房里又培植了六盆，到时候全带进京。”

  素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赵舒产生了这种牵肠挂肚的情愫，便自己解释为赵舒待她那样好，她自然也要回报赵舒，待赵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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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宵夜

  阿乐沉默了片刻，忽然拱手行了个礼，然后道：&1dquo;秦姑娘，王爷特地叮嘱，京中形势风云变幻，请姑娘暂时不要进京。”

  素梨抬眼细细观察阿乐。

  在赵舒这六个贴身小厮中，阿乐是生得最清俊的，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大约是因为阿乐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奔波的缘故，素梨对他也不太熟悉。

  阿乐眼神沉静，徐徐道：&1dquo;秦姑娘，您也不希望王爷为您担心，对吗？”

  素梨略一沉吟，抬眼看向阿乐：&1dquo;我还是想把暖房里这六盆药藤送到京城去。我一个草芥般的小人物，那些大人物如何会注意到我？”

  阿乐见素梨坚持，便试着转移话题：&1dquo;秦姑娘，我们商议一下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吧！”

  素梨也正要转移话题，闻言笑了：&1dquo;来，咱们坐下谈。”

  问清楚阿乐是要在辽国和西夏的京城开胭脂水粉铺子，专门针对贵族女子，素梨思索片刻，然后开始一条条给阿乐讲了起来，从怎样预备适合两国女子的货物，到用怎样的瓷盒包装，一直到由她来教在铺子里的女伙计，整整讲了一刻钟。

  阿乐听罢，开始提出修订意见，两人互相商议，取长补短，终于达成了合伙协议。

  这是秘密协议，自是不能见诸文本，素梨便与阿乐击掌为誓：&1dquo;三月初一派人到皇庄隔壁的秦寓来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