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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脆弱的同盟（第1页）

“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探索，让我拿到那些密传，放心，我不会白占你的便宜，在交易期间凡是灯相的资源，我尽数可以交给你。”莱斯利维拖着长调，不知从何处召出一柄红木制的手杖，顺着握把随手一转，将其插在地上。

这似乎是一笔不错的交易，就单纯从表面看，伊索并不会亏，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但人的本质都是贪婪的，不是吗？

“蛾密传你也得教我，且在我成为通晓者之前不许对我出手或者定下什么奴役条例，否则，交易免谈。”

“这可是另外的价钱，我亲爱的朋友。”

莱斯利维那仿佛还带着血腥气的手指不断在手杖上敲击，而伊索则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双眼，虽然不具备任何威胁力，但足以表明态度。

“你是不是觉得你拿捏了我，我的小零食，别忘了，我让你活着只是我觉得你有趣，而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给我甩脸色。”

细微的电流声从莱斯利维的喉咙中闪过，空气中的血腥气似乎更重了几分，刺激地伊索勉强压下的恶心再度翻涌。

“卸磨宰驴，鸟尽弓藏，我总得做好你过河拆桥的准备，所以，答应还是不答应。”

气氛越渐沉重，伊索看到莱斯利维握紧手中的手杖，轻轻一转，出像是机关触的细微响声后立刻将手术刀横在胸前，警惕着对方的忽然难。

无数的血液从地缝中飞起，尽管早有预料，可如此之多的数量终究是让人难以招架。甚至在伊索有意靠走位躲避攻击时，却猛然现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血液黏住，动弹不得。

事实证明，战士对付一个早有准备的法师，就和原始人打带着热兵器的现代人一样，几乎是完全被碾压的状态。

“看到了吗？我想杀你很简单，而你对我并不是那么无可替代。”

莱斯利维的笑容越璀璨，玫红色的眼瞳中似乎有血液在流动。

“那么我的朋友，你还要加上你那些不知所谓的要求吗？”

“加！”

都这么威胁了，那到时候被当随手可丢的刀的概率可太高了。

银白色的刀光在伊索面前亮起，那是莱斯利维将一柄细剑从红木手杖中拔出，缓步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每走一步血腥味都会浓郁一分，而伊索则心念一动，借着背后的阴影，在莱斯利维的视野盲区召出被藏在阴影空间的长刀，缓缓切割着脚边的粘稠血锁。

“真是个不乖的零食，算了，虽然还不到收获的时候，但将你吃了也算不错。”

莱斯利维举起刀刃，刚欲挥下，却像是现了什么一样，邪魅一笑。

“有点意思，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等我靠近，试着用脚踹我的手腕让我暂时失去武器，不错的想法，如果我的术是普通无形之术或许真会被你得逞。”

身边的血锁突然松开，伊索一个没注意向前俯冲，险些摔在地上。

“只是可惜，我的术是对通晓者部分能力的模拟，每一滴血都像是我的手足，与我感官相通，所以你那一刀刀可是货真价实地割在我的身上。”

“那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你可还真是可怕。”

伊索挣扎着起身，将长刀从阴影中拔出，直指莱斯利维的心口。

不惧疼痛，不知有着几层可蜕人皮，血液操纵，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他所能对付的家伙，但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以后还怎么越这家伙。

伊索对看人还是有一套的，对将来能越的，即使暂时对对方低头也没关系，以后大有机会讨回对方给自己的羞辱；但对没把握越的，那说什么都不能低头，要是对方与自己的差距始终无法拉进，那伊索自己都不敢保证他的心气能否一直保持着。

心气散了，活的和行尸走肉一样的日子他已经在医院打工那段时间感受过了，他不想再感受一次。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还是不杀你了，我可以接受你的条件，但作为代价，你需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行。”迟疑片刻后，伊索还是接受了莱斯利维的条件，如果能活下去他还是想活下去的，更何况他先前提出的条件里就有莱斯利维不能把他当奴隶使唤，自由方面也算有保障，“什么条件。”

“放轻松，这对你反而还是一件好事，比如让你成为史无前例的三相却又践行三条司辰之路的奇葩！”

为什么总觉得有坑。

……

“所以你的想法是在诅咒降临的时候将苔藓内的心准则之力导入自己的身体，让其与诅咒对冲，借着司辰的位格击碎诅咒？”

“嗯。”

“不错的想法，但你不妨更加充满激情，不要让试着用理性思考，有些时候，生物求活的本能反而能让你更好的抓住那一线生机。”

伊索与莱斯利维走在一处，对于这场交易，莱斯利维倒是想直接承认，但伊索却觉得还是制作一份纸质的文书来的让人放心，毕竟在林地的时候这人就用值得被人怀疑的前科。

因此现在就是在去莱斯利维家的路上，即使自家的位置已经暴露，但放着一个危险源进自家总是不妙的。

特别是对方还会许多他不会的仪式，伊索可不想继被定位后还被监听与监视。

但刨除做人的水平不提，伊索不得不承认，莱斯利维的知识广度是他见过的人里排得上前列的，特别是对司辰之路的理解，不少时候都让伊索眼前一亮。

“既然无法摆脱学徒即使使用仪式也不过5o%的定律，那你不妨转换思路，将诅咒转嫁在别人身上。”

“这做得到？诅咒可根植在灵魂上。”

“你觉得蛾的蜕变是什么？褪去疾病？褪去残缺？这些都只是蜕变之道的一部分。”

莱斯利维伸出手掌，当着伊索的面轻轻扯出几张薄如蝉翼的人皮。

“飞蛾扑火，却不是每一只飞蛾都会被火焰灼烧殆尽，蜕变是为了完美，而为了这份完美，我们必须学会远离死亡，若是灵魂的本质便是死亡，那终有一日，你我都会将灵魂褪去，只留下那可贵的思想与意识在混沌中欢歌，永存不朽。”

莱斯利维对伊索眨眨眼睛，松开那一片人皮。

“蜕去灵魂的话题离你我太远，甚至未必是蜕变之通晓所能做到的事，但或许借着仪式，我能让你见证那种伟力的一角，而代价，呵。”

莱斯利维轻笑一声，而作为早已知晓蜕皮仪式的人，伊索沉吟片刻，补上那未说完的话。

“而代价不过是一条人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