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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再偏一点。”

  “诶，毛衣露出来了，把被子往上拉拉。”

  姜颜摆弄了一会儿相机，叹道：“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秦是也睁开眼问。

  姜颜左手虚虚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绷着脸道：“我觉得，在床上拍照果然还是得露点儿什么才好看。”

  秦是也：“……”

  他往被子深处挪了挪，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喂，其实你拍照是假，觊觎我的肉体才是真吧？先前不许我干这个不许我干那个的，明明你才比较流氓。”

  “不要胡说哦，我这是艺术创作。”姜颜一本正经道，“把你上衣给脱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屋子空调开得也够暖和了，不怕冻着。”

  秦是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转过身去。”随即双手捧脸娇羞状，“我会害羞的。”

  姜颜：“你别动，这么恶心的表情我一定要拍下来。”

  秦是也：“……”

  最终姜颜还是转了过去，让秦是也脱掉了上衣。

  他躺回被子里，两只胳膊露在外面，捂着脸幽幽叹道：“真是万万没想到，跟女朋友来宾馆一趟，竟然我已经脱了衣服，我的女朋友还衣冠楚楚……”

  “快闭嘴吧。”姜颜哼了一声，指挥他把右手放回被子里，左手则搭在额头与眼睛之上，做刚睡醒状。

  然后她把单反从三脚架上拿下来，爬上了床。

  秦是也的左手五指瞬间叉开，眼睛透过指缝瞪大：“你干嘛！”

  “拍照啊。”她云淡风轻道，“你这个姿势只能从正上方拍啊，不然你想让我把三脚架架到床上来吗？”

  秦是也磨了磨牙，看她跪在自己上方，大腿与小腿形成9o°夹角，上半身则微微前倾，单反挡住了大半张脸。

  “你故意的。”他断言。

  “请注意你的专业素养。”姜颜说，“你现在只是一个模特而已，而我是摄影师。”

  秦是也拍着床叫道：“贵圈太乱了！摄影师潜规则模特了！我要向相关部门反应这个黑暗的交易！”

  姜颜眼角抽了抽：“……你的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啊。”

  在摄影师的淫威下，初入圈的小模特不得不低头，屈服于黑暗势力，按照她的吩咐，做出这种姿势、那种姿势……

  小模特：“虽然、虽然我的身体很诚实，但我嘴上还是会坚持说不要的！”

  摄影师：“……”

  小模特：“不要、不要这样……不要拍我的右脸——我觉得我左脸更好看一点耶。”

  摄影师：“啊，单反好重，要砸你脸上了。”

  小模特：“我乖的。下一个姿势是什么？”

  ……

  半小时后。

  秦是也坐在床上，被子揽在胸前，揉着头道：“拍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