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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记住了。”

  朱厚照抹掉眼泪，仍是眼眶通红。

  弘治帝亦是鼻酸。

  天命之数不可违，他也只能多撑一天是一天，尽量为儿子铺好路，选好辅佐良臣。至于牟斌所奏之事，当留给太子处置，以威慑群臣。

  弘治帝撑着病体，在乾清宫内教导太子。

  牟斌返回锦衣卫北镇抚司，先后遣出三队缇骑，两队往北，一队向南。

  往北者，目的地是宣府大同。向南者。目的地则是南昌，宁王受封之地。

  朝中风起，勤练策论的杨瓒并未来受到影响。仅是由李淳口中听闻，向张府和杨府递送拜帖和文章的贡士都未得一面，方微微皱眉。

  &1dquo;张学士将要致仕，投递名帖之人并不多。杨大学士却是一人不见，难免有些奇怪。”

  李淳三人谈论时，杨瓒少有出言。偶尔出声，也多是谈论策论文章，如同闫璟对峙，锋芒大露之举，再未曾出现。

  他不提，李淳等人却不会沉默。

  他们已同闫璟交恶，自不希望闫璟在殿试中大放异彩，得天子青眼。

  见三人确是提心，杨瓒不得不出声安慰。

  &1dquo;三位仁兄担忧之事，九成不会生。”

  &1dquo;贤弟可有凭论？”

  &1dquo;自然。”

  杨瓒放下书卷，开始逐条分析，为何闫璟不会一步登天，中得一甲。

  其一，会试的头三名俱有实才，不出意外，至少会占据一甲两个名额。否则，就是对主考官打脸。历来的殿试也证明这点。

  其二，闫璟虽名次靠前，但他之前还有谢丕！老之子，才学品行皆是上佳，兼相貌堂堂，殿试之时，当为探花的不二人选。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闫桓之故，想压下闫璟的人，不只几个小小的贡士。

  杨瓒顿了顿，方道：&1dquo;素闻杨大学士同闫御史不和，且后者亦同内李学士，户部李郎中有几分龃龉。”

  客栈乃消息集散之地，他闭门读书，书童杨土却可四下里打听，掌握的信息并不少。

  闫璟有真才实学，春闱名列前茅并不奇怪。但到了殿试，情况就完全不同。

  谢大学士之子在前，李大学士和李郎中都不得意，兼有杨大学士动动手指，黜落不可能，想要一甲及第亦是万难。

  听完杨瓒的分析，李淳程文等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1dquo;杨贤弟鞭辟入里，所言入木三分，我等佩服。”

  杨瓒笑道：&1dquo;不过一点浅见，敢叫三位仁兄耻笑。”

  &1dquo;哪里！”

  &1dquo;小弟不才，于策论尚有几分疑问，可请兄长指点？”

  &1dquo;自然，贤弟有何不解？”

  杨瓒翻开做好的文章，提出行文艰涩之处，李淳程文等会试名次不及他，做策论的本领却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