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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逃离（第3页）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无力地抽动唇瓣，彻底没了力气。

11.

「求你......我求你救救他，他一定能醒过来的......」

「他伤得太重了，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求你......」

迷蒙中，我用尽力气挣脱束缚，只觉一阵轻松，像是三魂出窍一样，飘浮在半空。

这是上官绫的房中，「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看着与死人无异。

她像是失了魂一般伏在床边，无论他人如何劝阻，哭着求人找大夫为「我」医治。

「当初，是你出的主意，要对他使美人计，信誓旦旦不会有意外。可你如今这是做什么！」

上官昊被惊动赶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气急。

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永州城人，当年魏军在永州城肆意烧杀抢掠，她父母用身体将她掩住，才保下她。

我才知道，她被上官昊带回去时不过九岁，便立下血誓要为父母报仇，为死去的所有同胞报仇，要为这天下挣一个太平盛世，为此不眠不休，吃了许多苦。

我才知道，她为了救下我，在上官昊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他替我上书表功。

可知道又如何，我与她之间本就是个错误，不该再强求。

但她并不这样想，还是求了上官昊找来宫中太医为我医治。

七天时间里，她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只要你能活下来，魏国那些俘虏我就都放了，你说好吗......」

我时常觉得自己即将烟消云散，又被牵扯回意识。

在无尽的拉扯中，我终于还是活了下来。

「他的性命已无大碍，只是......醒来后或许会记不清过去的事......」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12.

再睁开眼的那天，我第一眼便看见了趴在床边的女子，似是累极了，睡得很深。

我轻轻动了动发麻的手臂，却无意间惊醒了她。

「你......你终于醒了？」

那样哽咽的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逐渐放大的面容，她应当守了我许久，很是憔悴。

「你是谁？」

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却很快松了一口气。

「我是你的妻子，上官绫。你......不记得了？」

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等我回答。

我有些头疼地按着额角，轻轻摇摇头。

然后就看她扑到我怀里，紧紧搂着我，告诉我，我是她的丈夫关越，因为打仗时受了伤，已经昏迷半月有余。

养伤的日子很是难挨，身上的伤时常隐隐作痛，尤其是在阴冷的天气，更是酸痛到骨子里。

我没有抱怨什么，因为我知道她总是心疼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她时常在我面前逗我笑，像个孩子一样哄我，可我偶尔还是会看到她难过自责的表情。

其实她已经足够细心了，半个月里，她瘦了许多。

十月初九这日，我为她煮了一碗长寿面，还窝了一只荷包蛋，我总觉得，她应当是很喜欢的。

「生辰快乐，阿绫。」

她的样子格外惊喜，灯光下的眼睛亮晶晶的，隐隐泛着泪花。

「你不问问我有什么心愿吗？」

不等我开口，她又一脸憧憬的样子。

「我希望，我能和你像这样长相厮守，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