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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都是无奈（第1页）

第三百一十七章都是无奈

下朝后，朝臣被忽然的变故震得有些回不了神来，韩光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巫蛊岂是随便能沾惹的，陛下如此震怒，这下就怕是公主也保不住韩家上下了。何苦呢？

当然也有人并不认为如同表象一般，毕竟韩光与闽越王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值当自己用这么过激的方式来进行报复的。只是陛下这么让他认了，那他们也就姑且是如此了。

刘苍就是其中一人，而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联想到前阵子来的刘荆，一身的冷汗，若是韩光的错，只怕刘荆早已经闹得翻天覆地了，怎么可能如此悄悄地就离开了。心头一抖，回忆方才刘庄的神色，忽然感觉一片冰凉，心不在焉地同同僚们说了几句，回头看了眼章华宫，最终还是和同僚说了声，转身回去了。

刘庄余怒未消，坐在那儿什么也没有心思看，着实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了刘延了。听得刘苍来了，约摸也知道他来找他什么事的，本不想见，可思衬了下，还是让他进来了。

刘庄没有心情绕，直接就问道：“找朕什么事？”

刘苍愣怔后，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陛下，巫蛊一事到底怎么回事？”眼睛紧锁在他的脸上。

果真是来问这件事的，既然让他进来，刘庄就没有打算隐瞒了，于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同他说了。

刘苍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艰涩地开口：“所以陛下都是知道的？”颇受打击地往后退了两步。这完全是颠覆了他以前的所有认知的，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庄，仿若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再也看不清楚他原来的面貌了。

“是的，朕也是没法子了。”刘庄面对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进行辩解。

没办法就可以伤害刘荆，没办法就可以利用刘荆，他是没办法吗？怕是顺水推舟吧。疲惫失望地垂下眼帘来，默然不语了。

刘庄把他召进来自然是不可能就是向他坦白的，眼下唯一能帮他解决的就是刘苍了，其他人他不信任，信任的马援自己牵扯其中不适合在进行处理了：“朕知道这回是对不住九弟了，一定会补偿他的。但是如今事已至此，实在不能让刘延就此逃脱了。”

刘苍木木地看着刘庄，半晌之后，低头，低声应了一声：“是。”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大殿内一片寂静的。他们俩都没再说话，这是他们兄弟间从来没有过的情形，尴尬地很。

刘苍告辞了出来，都没能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痴痴地回去，直到钟氏来问才醒神，面对她的询问，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岔开话题问道：“九弟妹有没有同你来信的，他们怎么样了？”

钟氏摇摇头，一脸担忧：“她好阵子没来信了，起初妾还没在意呢，还是听王爷说了才知道她病了。”愧疚地说，“她这些年给府里也送了不少东西了，我这当嫂嫂的心安理得地受了，却没多关心她一点。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

“应该是没事了。”刘苍说道，不然刘荆应该不会离开的。想到那日刘荆来求助，被他劈头盖脸地好一顿叱骂。心里更不好受了，上回明知道他是冤枉的，他这个当六哥地没有替他说话。这回，他来求助，他也是不相信他的，总是认为他在惹事的。

可他却比他们认为的都要懂事了。明明知道这一切了，还忍耐了下来的。

钟氏没有察觉他的神色有异，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妾这就去备些礼给闽越送去。”

“嗯，多备些。”刘苍交代道。

钟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多说，就含笑着去办事了。

纵使心里再怎么不得劲，刘庄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办的，而且刘延办得事情也的确膈应人的，若是不能将他打下，还不定以后怎么惹事的。

收拾了心情之后，刘苍准备去见见韩光，他是突破口的。

可还没等他出，京城竟然已经有传言出来了，说是韩光一直在封地的，他们怎么看见有苗人在京城出现的，甚至还有人有鼻子有眼地指出了是在马府看见的。

刘苍不敢耽搁，命人去查了传闻是从哪儿出来的，而他则立刻进宫去报告给刘庄知晓了。

刘庄气恼地直直摔了一个茶杯才算是平静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刘延。”他这是想要撕破脸了，恼恨地说，“去查，是从哪儿出来的，全部都给朕抓起来。”

刘苍冷静多了，客观地说：“陛下，眼下宜疏不宜堵，抓人反倒显得心虚了。百姓们议论两句也无妨，最重要的是韩光和阿里猛他们的口供了。”

刘庄经过他的提醒，知道自己是心虚了，信任地点点头：“六弟，这件事朕就托付给你了。”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刘延他手下无非就两个人，你去见韩光，同他说，只要他将王质给咬出来，朕可以给他们家留个后。”

“陛下，这恐怕不妥，万一刘延他狗急跳墙了。”刘苍劝道。

“他跳墙就跳墙了，不过是狂吠两声而已，朕岂能怕他了，折了他两个臂膀，看他如何蹦跶的。”刘庄显然是恨极了。

刘苍知道他不会听劝的，牵强地弯唇，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呢，也不耽搁地就去见了韩光。

韩光也算是他的姐夫，刘苍为人温和，故而他们以前关系也还可以，见到他进来，知晓他的目的，自嘲地笑笑说道：“东平王，你也别问了，大家不都是迫于无奈吗？”

“韩家上下这么多条人命呢。”刘苍规劝道。

“左右都是不能活命的。”韩光苦涩地笑着说。

刘苍知晓他是有把柄在刘延手里握着的，反口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将刘庄的话转达了下，“话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权衡一下，明日本王再来寻你，你给个答复即可了。”

韩光沉默了片刻：“原来陛下一直都知道的对吗？”

刘苍微微地点点头：“所以选择一个对你最有利的吧。其他人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