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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或许那也不坏，只要那些人是上帝子民的公敌。”尼科拉斯虔诚地说。

  &1dquo;也许吧。”威廉承认道，&1dquo;然而今天谁是上帝子民的公敌呢？路易皇帝，还是约翰教皇？”

  &1dquo;哦，天主啊！”尼科拉斯惊恐地说，&1dquo;我真的不想解决这么复杂的问题！”

  &1dquo;你看吧？”威廉说，&1dquo;有时候某些秘密还是以难解的话语掩饰起来比较好。自然的奥秘并不表现在山羊皮或绵羊皮上。亚里斯多德在有关自然界神秘的书中就曾说过，传达太多自然和艺术的奥秘，会破坏天国的誓约，许多邪恶之事也可能继之而来。这并不是说必须将这些奇迹隐而不宣，而是学者们必须决定以何种方法，在何时说出来。”

  &1dquo;最好是在像这里一样的地方，”尼科拉斯说，&1dquo;并不是所有的书籍都可随心所欲地取阅。”※棒槌学堂&精校e书※

  &1dquo;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威廉说，&1dquo;好辩的途径可能是一种罪恶，沉默的途径也一样有可能。我并不是说必须要将知识的来源隐藏起来，相反地，我倒认为这是个很大的罪过。我是说，由于这些奥秘可能导致好也可能导致坏，学者们有权利也有责任运用难解的语言，只有他的同伴才能了解。学问的实体是困难的，要由恶中辨出善更不容易。我们这时代的学者们却常常只是站在侏儒肩上的侏儒罢了。”

  和我的导师这番真挚的谈话，必然使尼科拉斯感到心有戚戚焉。因为他对威廉眨眨眼（好像是说：你和我彼此了解，我们所说的是同样的事），暗示道：&1dquo;但是在那边，”他朝大教堂点点头，&1dquo;学识的奥秘被神奇的手腕防卫得很严密&he11ip;&he11ip;”

  &1dquo;真的？”威廉好像不太热衷地说，&1dquo;无非是锁门、严厉地禁令、威胁之类的吧。”

  &1dquo;哦，不，不止如此&he11ip;&he11ip;”

  &1dquo;例如什么呢？”

  &1dquo;呃，我也不敢肯定。我的职务是玻璃，和书籍没有关系。可是修道院内有谣言&he11ip;&he11ip;奇怪的谣言&he11ip;&he11ip;”

  &1dquo;什么谣言？”

  &1dquo;很奇怪的。这样说吧，谣传有个修士决定在夜间冒险进入图书室内，找寻马拉其拒绝借他的书，结果他看到了大蛇、无头人和双头人，他走出迷宫时已经半疯了&he11ip;&he11ip;”

  &1dquo;为什么你把它们形容成神奇的幻象，而不是恶魔的幻象呢？”

  &1dquo;因为我虽然只是一个玻璃工匠，却不是愚昧无知的。魔鬼（上帝救我们！）不会用大蛇和双头人来诱惑僧侣，他所用的是色欲的幻象，就如他诱惑沙漠中的神父一样。再说，如果阅读某些书本是邪恶的，魔鬼又为何要制止一个修士去作恶呢？”

  &1dquo;这倒是个很好的推论。”我的导师承认道。

  &1dquo;还有，当我在修理疗养所的窗子时，曾经好奇地翻阅塞维里努斯的书。我相信其中有一本圣阿尔伯特·马格鲁（棒槌学堂注：1193-128o，德国名哲学家，为意大利神学家阿奎奈之师）的著作，里面讲的是自然界的神秘。我被书里一些奇妙的插图吸引了，便看了几页。那是教人怎么在油灯的灯芯上涂脂，冒出使人产生幻象的烟气。你一定注意到了——或者你还没注意到，因为你不曾在修道院住宿过夜——夜幕笼罩后，大教堂楼上却是亮的，在某几个地方，会由窗子里透出一抹幽暗的光线。大伙儿都奇怪那是什么，有人说是鬼火，也有人说是已死的图书管理员灵魂回来探访旧日的领域。很多人都相信这些说法。我却认为那些是用来制造幻象的油灯。你知道，把狗耳朵里挖出来的耳垢涂在灯芯上，任何人闻到了那盏油灯的烟气，都会相信他有个狗头；假如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个人也会看见他有个狗头。还有另一种迷药会使靠近油灯的人觉得像象一样大。用蝙蝠眼，两种我记不得名字的鱼，和一只野狼的唾液涂在灯芯上，灯芯一燃，就会使你看见那几种动物。用蜥蝎的尾巴涂，可以使人觉得周围的东西都是银的。用黑蛇的油加上一小片寿衣，会使整个房间里都像是爬满了大蛇。我知道这个。图书室里显然有个很聪明的人&he11ip;&he11ip;”

  &1dquo;可是，不会真是以前的管理员鬼魂在作祟吗？”

  尼科拉斯仍然困惑不安：&1dquo;我从没有这种想法。也许吧。上帝保佑我们。天暗了，黄昏晚祷已经开始了，再会吧。”他说罢，便往礼拜堂走去。

  我们继续朝南而行，我们的右边是朝圣者招待所和面对一片花园的修士会会堂，左边是橄榄压榨厂、磨坊、谷仓、地窖和见习僧宿舍。人人都急步走向礼拜堂。

  &1dquo;您对尼科拉斯所说的话有什么看法？”我问。

  &1dquo;我不知道。图书馆里有些不对劲，我也不信有什么管理员的鬼魂。”

  &1dquo;为什么不信呢？”※棒槌学堂&精校e书※

  &1dquo;因为我想他们都有极高的道德，所以现在都在天堂的国度享福呢。希望你对这个答案满意。至于油灯，假如真有的话，我们就会看见的。再说我们的玻璃工匠提及的迷药，引起幻象有更容易的方法，塞维里努斯很清楚的，你也知道。惟一确定的事情是，在这所修道院，他们不愿让任何人在夜间进入图书馆，而正相反的，有许多人却试图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