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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夜色，月光朦胧，窗外停着熟悉的库里南，车子里面亮着光，黎羡南倚靠在车头，长款的风衣，单手插着口袋，右手的指间明灭一点火光。

  风吹过来，青白色的烟雾弥漫开，叶绯看着他，甚至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吱嘎——”

  窗户晃了一下。

  黎羡南抬起头往上看，跟她的视线相撞。

  “还没忙完呢？”

  其实距离很近，就那么两三米。

  他随手把烟灭了，笑着看过来。

  “还没呢，就剩两三百张了。”

  叶绯把窗户推开了一些，往外倾身看他。

  黎羡南走过来——其实没想走过来的，就是看着叶绯站在窗边儿，今天头半扎着，一些碎被风吹的有点乱，看见他过来得时候，一双眼睛弯起来，笑的招人喜欢。

  黎羡南几步过来，黑色的皮质手套才摘了一只，他把另一只也褪下来，两指捏着她的脸颊吻过来。

  叶绯踮着脚往外，冷冽的空气被他呼出来，变成一种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缠绵，叶绯视线还不知道往哪儿瞟，晃晃悠悠，他的睫毛长而密，好像扫在她心尖儿。

  后面真有保安——拿着手电，晃荡的光线，叶绯伸手推推他，“有人的……”

  黎羡南笑一声，“我进去？”

  “行啊，不过这儿也挺冷的，暖气没什么用。”

  “等着。”

  黎羡南捏捏她脸，寻了正门进来。

  到处都是纸墨的味道，开间的办公室，推车上摞着很多签好的纸，她瘦金模仿的有模有样，用完了十几支。

  “我要先签完才能跟你回去，”叶绯指指那些白纸，“你在这儿坐会吧，我写快一点。”

  “行。”

  黎羡南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水泥地板，昏黄的吊灯，就亮了她头上这一盏，周围的灯都关掉了。

  叶绯今天还是穿的昨天的衣服，修身的牛仔裤，一双腿直，一件有点宽松的毛衣，这毛衣是低领的，露着一截白皙的脖颈，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羔羊绒的外套，也没遮住脖子。

  黎羡南向前倾身靠过去，手背贴了一下她后颈。

  叶绯吓一跳，拿着，差点划出一道痕迹。

  “这么冷呢。”

  果然是凉的，黎羡南勾着椅子往前靠了一下，叶绯是站在那儿弯腰签的，他看着她一一划写完一个名字，然后把人拦腰抱过来。

  叶绯手里还握着，黎羡南给她放下，两只手从她身后绕过来，包着她的手，他掌心温热干燥，瞬间让她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