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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淡淡,身上似乎有股隐晦的某种群体特有的傲气。
&1dquo;我看谁敢再动他。”
第45章&1dquo;我看你真是疯了”
虽然齐向然给出了他怀疑那群小混混纵火的理由,但因为暂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有作案嫌疑,耿淮只能在例行问讯以后让他们离开。
夜重寂静下来,警察走访已经基本结束,消防员正在对残留的火源进行全面检查,以防二次燃烧。该睡觉的都回去睡觉了,只剩下受灾的几家人凑在一片狼藉的废墟前,低声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江纵的车停得很近,车门打开着,齐向然坐在车里,出神地望着漆黑一片的现场。闻讯赶回来的倪辉蹲在车旁边的路肩石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1dquo;他们是跟齐向然打过几架,但要说是打击报复,确实不至于,而且火是从严家烧起来的。”耿淮跟江纵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说话,他声音放得很低,&1dquo;而严彭彭就欠那群混混一万来块钱,谁都知道纵火犯判得重,这还好是没有人员伤亡,要有人员伤亡,他们至少得在里头呆上十几二十年的,为了一万块钱,那也划不来啊。”
江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了想,问:&1dquo;当时然然不在家吗?”
耿淮往齐向然的位置看了一眼:&1dquo;那会儿我俩在外头,正好吃完饭,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江纵抬眼看他,忽然淡淡笑了下:&1dquo;耿警官跟然然关系很好?”
&1dquo;啊。”耿淮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江纵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1dquo;是很好啊,我们认识挺久了。”说完他才意识到后面这句有些多余——恐怕谁也没有面前这人跟齐向然认识得久。
&1dquo;来一支吗?”江纵手指顶开烟盒,示意耿淮自己拿。耿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江纵便自己磕一支出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1dquo;总听然然提起你,”他嘴角噙着一点笑意,&1dquo;说你挺照顾他的。”
这话耿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次在公安局跟江纵见面时还没什么太大感觉,这会儿跟他多聊了几句,却让耿淮莫名有种站在齐向然家长面前的压迫感,可明明他也没小江纵几岁。他摸了下脖子:&1dquo;也没有,就是&he11ip;&he11ip;好朋友嘛,互相关照应该的。”
&1dquo;好朋友的话,是该互相关照。”江纵点点头,看了眼在车里的齐向然,&1dquo;他那个脾气,没给你找过麻烦吧?”
&1dquo;没有,”耿淮摆摆手,开玩笑似的,&1dquo;给我找什么麻烦啊,他那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想了想,他又补充,&1dquo;齐向然性格还是很好的。”
江纵伸手把烟挥散,雨已经停了很久,天幕一片深蓝色,空气里还有很浓的焦臭。他望着远方笑了下:&1dquo;是啊&he11ip;&he11ip;”
这话江纵没有说完,耿淮一时摸不准他是在赞同前面那句还是后面那句,接着又听到他说:&1dquo;不过耿警官,”江纵看着他,&1dquo;这几年,还是谢谢你。”
他掐了烟,直起身:&1dquo;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如果调查有结果了,麻烦你通知一下我们吧。”
耿淮点点头,&1dquo;那是肯定的。”
江纵微笑着对他颔,往车边走。耿淮盯着他的背影,那句想让齐向然先到他家凑合住几天的话也没能说出口。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愣了几秒钟,才攥紧拳头,慢慢跟上去。
&1dquo;你们聊完了?”齐向然脑袋靠在车门上,视线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耿淮身上,淡淡说,&1dquo;多半都是他们几个,不然为什么见着我就要跑?做贼心虚。”
耿淮正要说话,就见江纵抬手,很自然地轻拍了下齐向然的头顶,说:&1dquo;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没有证据,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
齐向然哼笑了声,没再说话,但也没避开江纵这个动作。
&1dquo;那我先回局里去了。”耿淮顿了顿,在耳边比了个手势,&1dquo;有事电话。”
齐向然&1dquo;嗯”了声,等耿淮走后,才看向倪辉,&1dquo;喂,晚上去哪儿睡。”
&1dquo;你想他妈去哪儿去哪儿。”倪辉撑着路肩石站起来,&1dquo;你哥这不都在这儿?还要老子给你找地方?”
齐向然皱着眉,一脸不耐烦:&1dquo;我他妈问的是你。”
&1dquo;哟呵,我儿子操心我呐?”倪辉咬着烟,笑得挺浑,他冲他俩摆手,&1dquo;赶紧滚赶紧滚,我那么多老伙计都没死呢,还找不到个住的地儿了?”
&1dquo;前面有家酒店,”江纵说,&1dquo;倪叔,我送你过去吧。”
&1dquo;住什么酒店啊,浪费那钱干什么。”倪辉一抬下巴,示意江纵看不远处聚在一起说话的三五个女人,&1dquo;这么多人呢,我都得帮着安置,你们先走,别管我。”
他话说完,见两个人都没动静,冲齐向然&1dquo;啧”了声:&1dquo;老子又不是个残废,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说完他转身便往那堆女人里走,江纵上车,关了车门,对还看着倪辉背影的齐向然说:&1dquo;安全带。”
齐向然回过神,扣上安全带。车慢慢驶出这条街,他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成点最终消失不见的倪辉,很轻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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