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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浑身僵硬，只觉陈故像是一块刚烧红的铁，烫得惊人：“陈故。”

  江眠抬手，勉强扶住了陈故的手臂：“我扶你到沙上吧。”

  沙比卧室近，江眠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知之明。

  而且陈故家的沙是那种比较宽，可以躺人的。

  陈故没拒绝。

  于是江眠就勉强带着陈故艰难前行。

  好不容易把人放在沙上了，江眠望着那散落了一桌子的药，额角突了一下。

  他蹲下去都拿起来看了看，确认每种药都空了点后，头一次自主意识想火。

  江眠忍着脾气：“你不会都吃了吧？”

  陈故正坐在沙上，垂着脑袋看他，因为高烧，视线有几分迷离，眼尾也被烧得泛着粉红，看上去好不可怜，他轻唔了声：“不知道哪种有用，就都吃了。”

  江眠：“……”

  他呼出口气：“你下次…算了，等你清醒了再说，免得记不住。”

  “记得住。”

  陈故悠悠抬手，用食指轻轻勾住江眠的衣角，语比江眠平时还慢：“你说，只要你说的话，我都能记住。”

  江眠莫名又被他戳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去把体温计找了出来。

  江眠习惯用腋□□温计，所以他示意陈故自己夹一下。

  陈故就懒洋洋地抬手，一副任凭他吩咐的样子。

  确认陈故夹好了体温计后，江眠又去拿粥。

  经过几次转线，这个时候吃刚好。

  但陈故看着偏了偏头，就好像闹别扭不愿意吃药的小孩：“没胃口。”

  “多少吃点，空腹吃药也不好。”江眠把粥打开，端起来，仰头看着陈故：“我喂你？”

  江眠觉得陈故应该会点头了，毕竟这多半就是陈故所希望的。

  可陈故望着江眠被还有点烫的打包盒烫到泛红的手指，皱了下眉：“不用。”

  陈故迅从江眠手里端过那碗粥：“我自己来。”

  江眠一怔。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倏地起了点奇异的异样感，不太好受。

  又听陈故似是病糊涂了一样，呢喃了句两人都能听清的话：“我舍不得。”

  江眠下意识：“什么？”

  陈故勉强喝了口粥，抿了抿味道，轻声说：“舍不得你的手做这种事。”

  江眠停了片刻。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起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此刻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莫名鼻酸。

  以至于江眠沉默了好久，久到陈故喝完了大半碗粥，拧着眉跟他说：“真的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