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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虽然沈牧曾经答应过白璃,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包括她这个当事人。
但物是人非,白璃让他破了例,那另一个当事人也理应有知情权。
如果顾绍城再不知道真相,白璃遭受的痛苦将只有她一人承受。
这样的情况,是沈牧不愿意看到的。
“你是一切的罪魁祸首,错的从来都不是她。”沈牧的话很无情,但也全都是事实。
当所有的文字记录,音频影像记录,还有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都出现在顾绍城眼前时,他整个人都震住。
那些照片其中的一张是白璃挺着孕肚从医院走出来,他曾见到过,那照片也一直都在他的汽车里放着。
只不过他看到的那一张,画面上只有白璃一人。
如今手上这张照片,除了白璃还有他。
“你是说,当年我因为受了刺激导致分裂出了副人格,对白璃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纵使亲眼看完所有的资料,顾绍城依旧不愿相信。
“如果你觉得这些证据都是造假,可以接受我的一次催眠治疗,我可以让你回忆起副人格的记忆。”沈牧说道。
顾绍城冷笑:“你是心理医生,还是教授级别的,到底是帮我回忆还是引导我的记忆,全在你的控制之中。”
沈牧蹙眉,他没想到顾绍城的提防心如此之重。
“小璃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有必要跟你开这种玩笑吗!”他怒声质问。
顾绍城眼底的防备只增不减:“我猜你的目的,是想改变我对她的恨意,让我以为当初那所谓的背叛都是自己一人所为,自己吃自己的醋,然后惩罚了她三年,这样一来我会对她心怀愧疚,要么放手让她自由要么好好弥补她......”
沈牧觉得荒谬无比,他一句话都不想再跟顾绍城废话下去了。
他将那叠资料全都收了起来,然后将手机上另外搜集到的一分监控视频跳出来,甩给顾绍城看。
“这是前几天小璃租住公寓的走廊监控画面,你自己好好看看发生了什么!”
手机甩到了病床上,顾绍城却没有伸手去捡。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收敛了几分,原本淡如冰霜的眼神也微微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沈牧捕捉到。
原来,他也在害怕。
“不敢看?看来你知道自己那天有诡异行为了,但还是觉得小璃身上那些印记是别的男人弄的,而不是你,对吗!”沈牧反讥道。
顾绍城的表情瞬间变得颓败,强装出来的冷漠差点维持不下去。
虽然那天自楼顶上救下来了白璃,但她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想质问个为什么都没有机会。
本来以为自己还能去病房照顾她,没想到自己也莫名倒下了。
头痛欲裂,感觉整个人都要炸裂般,医生给他开了安神醒脑的药,他才勉强能静下心来思考。
白璃最后那决绝的神情和悲痛的模样,都深深地刻在了顾绍城的脑海中。
他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那个画面,想起她当时的眼神。
还有最后生无可恋地掰开他的手指一心赴死的坚定。
若不是后来救援队的人及时抱住了白璃,只怕现在他们两人不是在医院,而是已经在殡仪馆了。
这三天,顾绍城想了很多,分析了很多。
为什么白璃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他联想了自己的种种奇怪——
隔三差五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醒来,却忘了睡着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好比前几天他明明是在公司处理事情,但是醒来却睡在了车里。
而当时他的车停在了医院附近。
他的身上有明显的沐浴露清香,还有一种成年人才懂的不能描述的舒畅酸爽感。
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但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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