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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一众人却默不作声，毕竟八卦的正主亲自来质问，多少都有些尴尬。

  齐雯雯翻了个白眼，把碗往桌上一放，仰着头看向姜寒栖，下巴往外点了点：“小苒从那边走了。”

  姜寒栖点点头就要往外走，终于有一个忍不住的好事者开了口：“姜寒栖姜寒栖，陶抒苒刚刚跟我们说，你以后要嫁给她！”

  “唔，是吗？”姜寒栖脚步定在原地，她垂下眼眸，长睫微扇，轻轻笑了一下，“是啊。”

  ？？？

  姜大佬刚刚是不是笑了一下，是笑了吧？

  姜寒栖居然会笑！她还说是啊！

  是啊？？

  满桌震惊，但又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开玩笑吧，肯定是开玩笑！

  只有齐雯雯捧着碗吃得乐呵，满脸都是自家猪终于拱上白菜了的欣慰。

  “姜寒栖你快去追她，她刚刚害羞地跑出去了，哈哈哈。”桌上的气氛又活络开了。

  “你们什么时候摆喜酒啊，记得叫上我们啊。”嬉笑调侃也一起来了，但光看他们表情就知道，完全没把刚刚的话当真。

  姜寒栖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思考，完全不熟的高中同学也要请来婚宴的合理性，哎，果然还是要和苒苒商量一下吧。

  她转了个身，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心情极好。

  第18章口是心非（倒V开始）

  陶抒苒的挑食姜寒栖是知道的，在学校里吃中饭时就经常因为饭菜做得不好或者食材不鲜而不肯再吃了，至于口味，换着花样吃了好几个月的早餐，姜寒栖才渐渐摸出了门道来。

  酒店的面估计味道不怎么样，刚刚还没上菜她就下桌了，现在肯定还饿着肚子。

  姜寒栖这样想着，去后方找厨房拿了两份甜品，一块蓝莓慕斯，一块芒果千层，避开人群，沿着会场外的小走廊绕了小半圈，终于看到了坐在人工湖边的大石头上呆的小姑娘。

  姜寒栖不动声色地上前，与她坐在了同一块石头上，把两份蛋糕一同递出，示意陶抒苒选一块先吃。

  女孩却是一脸恹恹：“会场不是不允许打包吗。”

  “咱们不一样嘛。”姜寒栖把两块蛋糕都放在了手边的台子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双腿上，托着腮偏过头看向陶抒苒。

  陶抒苒眨了眨眼睛，看着姜寒栖浅浅的笑靥，觉得心里更为酸涩了：“哪有什么不一样啊……倒是我和你，确实是不一样的。”

  陶抒苒的声音带了点哭腔，迅别过了脸，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只有湖边的路灯照出荧荧的白光，还好现在是五月初，天气也不算热，湖边只有混着青草味的空气和徐徐的晚风。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一系列行为都非常可笑，但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那个与自己无尽温存的人其实只存在于自己的梦里。

  太过真实的梦境终有一天会与现实杂糅，摧毁她的生活，她早该知道的。

  姜寒栖对她那么好，她的反常只会破坏掉她们现状良好的关系。

  她不能一再沉溺于幻想中，所以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去看看心理医生，解决掉梦境的事。

  一阵稍强的风穿过林道间，树叶摩挲出沙沙声，姜寒栖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只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是刚刚沐浴过后的气息，她的右手垂落在身体一侧的凳面上，指甲被修剪得干净圆润，手指纤细。

  这样的夜晚，她们并肩而坐，如果把手覆上她的右手，是不是也是顺理成章的呢？

  姜寒栖第一次体会到了诗文中浪漫的意境，她斟酌着字句，开口时，声音低沉而动听，她想不到一个好的说法来延续刚刚席间的话题：“他们刚刚问我了，我说是。”

  “是……是吗。”果然他们有关系啊，为什么要来告诉她这个呢，陶抒苒的声音有些颤，她无意间收缩了手指，大拇指在食指上一下一下地划着。

  话语短到姜寒栖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继续说：“你说得其实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是很对。”

  “啊？”陶抒苒有点茫然，她说的什么，哪里有道理，哪里又不对了。

  “唔，”姜寒栖一开口就现话真的没有那么轻易能说出口，冷了十几年的脸现在似乎有些微微热，隐藏在夜色中，不见踪迹，“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所希望的，但我原以为，应该不是我嫁给你吧。”是不是应该换对调一下位置呢。

  “……这样啊。”陶抒苒缓缓开口，努力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在对方一句句的亲口承认下，溃决而出，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连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其实、其实你不用来告诉我这些啊，我不会对你心存什么妄想的。”

  陶抒苒抹了一把眼泪就站了起来，她觉得姜寒栖真的很过分，现在来找她说这些算什么，是在警告她的踰矩吗，很可惜她根本不想听，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窘迫的境地，不再做别人眼中的笑柄。

  “苒苒！”奇怪的话语、异样的氛围将凉夜中氤氲的情愫吹散，姜寒栖心中犹疑，动作却极快，她上前一步，拉住了陶抒苒的手腕就绕到了她面前，刚想说什么，便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满脸的泪痕，在路灯下显得尤为刺眼，让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你不要这样，这样会显得我好可笑啊。”陶抒苒感觉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一点一点开始烫了起来，她开始语无伦次，“我知道我是电灯泡嘛，妨碍了你们，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找我，可怜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