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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对不起，纪先生不觉得有点晚吗？”

那场火起得那么蹊跷，陈雪瞳怎么会不知道那不是意外，只是当时纪凌舟竟然一点追究的想法都没有。

“对不起......”

纪凌舟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许多，陈雪瞳忍不住猜测，是否是因为他身份升级做了爸爸，所以才会显得更成熟了。

她回过身，淡淡地开口：“纪先生如果是为了给自己刚刚降生的孩子积福积德，才突然良心发现，翻出这种陈年往事来道歉，那大可不必。”

陈雪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就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现在早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纪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纪凌舟的心在滴血，对于他来说，他一点都不害怕陈雪瞳恨他，他最怕的就是现在她这样，不在意他。

“雪瞳，我是真的来道歉的，我已经惩罚了宋嫣，而且你好像误会了，我和宋嫣并没有......”

“够了！”陈雪瞳打断纪凌舟的话。

她背起画板就要离开：“我现在很忙，纪先生如果想缅怀过去，说你跟宋嫣的闺房趣事，还是另外找人倾听吧。”

说完，陈雪瞳转身就走。

最近这片湖在修栅栏，陈雪瞳绕过前方的缺口径直走向车站，纪凌舟在这，她今天要另找别处了......或许去日内瓦湖不错。

正想着......

身后的纪凌舟也跟了上来。

“雪瞳，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浮，陈雪瞳觉得奇怪，正想提醒他，纪凌舟整个人就从栅栏缺口的地方掉进了湖里。

“不会看路吗？”陈雪瞳无奈抱怨了一声，“纪先生会游泳，我就不找人来救你了。”

陈雪瞳说着就要离开，却发现掉进湖里的纪凌舟有些奇怪。

明明岸边离他很近，他却慌乱地往反方向游。

原本陈雪瞳不想再管，但雪山脚下的天气并不算暖和，湖里的水更是冰得渗人。

他看着纪凌舟慌乱地在水里毫无方向感地乱游，眼看就要浪费掉所有体力失温下沉。

“该死！”

陈雪瞳暗暗骂了一声，扔掉手中的画板，脱下外套跳进了湖里。

“你干什么纪凌舟，你刻意找死也不用专门挑在我面前......”

陈雪瞳一边带着纪凌舟往岸边游，一边借着喘气的间隙不停地骂他。

但是她骂的越狠，纪凌舟的表情反倒是挺乐意的。

这会儿，他脸上的墨镜终于掉了，陈雪瞳看他眼神有些奇怪，却也来不及细想，湖水寒冷刺骨，再不赶快上岸她也要坚持不住了。

到岸边时，陈雪瞳的身体已经几乎冻僵。

“纪凌舟，你疯了？！”

一上岸，陈雪瞳就把纪凌舟扔了出去：“你自己想死还要远道而来跑来瑞士拉我垫背？咳咳咳......”

陈雪瞳难免地呛了几口水。

刚才还一脸无所谓的纪凌舟立马紧张起来：“雪瞳，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你可以不用救我。”

这个时候，陈雪瞳才注意到自己刚刚一直感觉奇怪的原因——纪凌舟的双眼是无神的。

“你的眼睛怎么了？”陈雪瞳皱眉问。

“没什么，我刚才差点抽筋，有点吓到了......”

虽然纪凌舟强装镇定，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陈雪瞳捕捉到。

“你到底怎么了？”

陈雪瞳捧着纪凌舟的脸，强行让他直视自己。

“纪凌舟，你看，你第一次送我的钥匙吊坠我还戴着，这是我唯一带出国的东西，好看吗？”

“好看。”纪凌舟笑了。

陈雪瞳的手却缓缓怔住，她根本没有戴什么项链。

而纪凌舟的眼睛还假装往陈雪瞳脖子的方向看，他说：“你还留着这个，我真开心。”

“纪凌舟！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陈雪瞳再也忍不住，冲纪凌舟大喊：“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