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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脸上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你真的是小学六年级？怎么会做中学的试卷？”

  姜风淡定点头，不理解这个叔叔在惊讶些什么，“放学无聊的时候随便看了看就会了。”

  当即校长便激动地跟姜风的父母打了电话，表示这个学生他录取了。

  .

  姜风踢着花坛边的小石子，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间只隔了一栋楼，高中的放学时间要晚一些，姜风每次放学都会在这里等沈灼。

  不过这次他来得晚了些，看到沈灼的时候正想打招呼，就见一个女生拿着一封信追在沈灼身后，沈灼回身，女生低头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将信封往沈灼的怀里一塞。

  沈灼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接住，正要开口，那女生便迅逃开了，百褶裙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哥，挺受欢迎啊。”姜风手臂抱胸走近，将沈灼手里拿着的粉色信封抽走，“我都没有收到过告白信，不如这封信就送给我吧。”

  沈灼无奈地看着他一点没带商量的任性动作，“胡闹什么，好歹是别人的心意，快还给我，我明天再给她。”

  姜风现在已经和沈灼一般高，他拿着信封的手抬高，不让沈灼拿，“不给我就算了，那我帮你还给那个女生吧。”

  “为什么？”

  姜风振振有辞，“万一你出现在女生面前让别人多想了怎么办？”

  沈灼虽然觉得这话没什么道理，但也懒得和姜风掰扯，他抽回手，“好吧，今天你怎么放学比我还晚？”

  “别提了，李光头又拖堂。”

  “怎么说话的？”

  “我错了，是李老师。”

  夕阳的余晖扫在并肩而行笑闹着的少年们的肩上，风过柳梢，彼此时光正好。

  .

  也不知道姜风怎么给那个女生说的，从那以后别人见到他都绕道走，活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沈灼拿着早读课本，不怎么走心地读着课文。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传出了谣言，说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其实是个同性恋，有人在他的草稿纸上看见了他画的一个男生的背影，据说每一本稿纸都有。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善意和恶意，而对于这种不怎么时常听闻的猎奇传言，大家都秉持着放任自由的态度。

  但这传言传到后来就变了味，有人开始说沈灼的私生活混乱云云，这传言还没落到当事人的耳中，就被篮球场上正在打球的姜风听见了。

  在听到沈灼这个名字的时候，姜风立马变了脸色，直接将手中的篮球往别人的后背砸去，那正在讨论传言的男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砸倒在了地上。

  战斗一触即，最后以有老师现了篮球场上的混乱结束。

  几名少年都挂了彩，姜风伤的最轻，只是嘴角上有些擦伤，巡逻老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在认出姜风就是那个常年第一的学霸时，脸色稍微和蔼了些。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这话是看着姜风问的。

  姜风扭过头去，不愿意开口，后来老师在篮球队其余人员的语言中拼凑出了原因，虽然是姜风先动的手，但是也算是情有可原，怎么能凭空讨论这种不堪的言论。

  便让他们各自写份检讨，周一上台的时候在全校师生面前检讨。

  这件事因为姜风打架的原因还是传入了沈灼的耳中。

  沈灼在学校医务室找到姜风的时候，他正在拿着棉签龇牙咧嘴地给自己上药，看见沈灼阴沉沉的脸，姜风乖巧地放下棉签，叫了一声“哥。”

  “能耐了？还跟人打架。”沈灼知道他这副可怜卖乖的样子都是装的，但是一见到他嘴角的伤口就心软的什么重话也说不出。

  他走过去接过棉签，沾上酒精轻轻触碰姜风嘴角的伤口，“下次可别这样了，破相了多难看。”

  姜风想笑，但伤口牵制着嘴角，刚咧嘴就被沈灼拍了一下，“你那么冲动干嘛，万一受了更严重的伤怎么办？”

  “不可能。”姜风语气还挺得意，不过很快脑袋就被沈灼不客气地拍了一巴掌。

  “为什么打架？”姜风坐在医务室的病床旁，沈灼弯腰给他擦药，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

  姜风莫名不敢跟他对视，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因为一些谣言。”

  “那如果我说，并不完全是谣言呢？”沈灼用指腹抬起他的下巴，认真地看着他。

  姜风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那又如何？没有人能伤害你。”

  沈灼有些意外于这个回答，他笑了起来，好看的眼睛里有着细碎的光。

  “谢谢小风儿保护我。”

  黑眸少年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红着耳根，“别叫这个羞耻称呼！”

  .

  晚上姜风睡前突然想到了沈灼白日里说的话，他将手臂枕在脑后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思考，他的意思是……他喜欢男生吗？

  姜风眉头紧缩，谁啊？他怎么不知道？

  自从那天起，姜风开始仔细观察沈灼身边的同性同学，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但是，姜风难得思索半天，但是沈灼那么单纯，人又傻，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他得把把关。

  这个学习委员问题就问题，胳膊杵那么近干嘛？还有那个戴眼镜的，怎么回事？能不能遵守一下人们日常舒适的社交距离，仗着自己是同桌也不能把板凳凑这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