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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叔们与关键的拼图3（第1页）

“可那些大叔们明显是在让茜茜替他们去冒险！”会过意来的梅露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不过，她的怒气却没有消退半分，“你没看出来吗？在我们和那个女生打斗的时候，这些家伙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等到这边一搞定，他们就马上冒了出来！这分明是……”

“你以为咱没看出来这事吗？”米娜露出了一丝苦笑，“但这又怎么样？在目前的情况下，同伴的数量越多越好。”

“人家可不想要那种让别人替自己冒险的‘同伴’。”梅露皱起了眉毛。

“如果可能的话，咱也不想要——光是和一群陌生的大叔待在一起，咱就已经很不好受了，”米娜耸了耸肩，“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咱们可没有挑挑拣拣的余地。更何况，跟着这几位大叔走的话，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呃？”

“毕竟，要推测出这几位大叔的大致身份，其实比想象中简单，”米娜解释道，“首先，从他们的装束来看，应该不是稷下集团的学校教师，或者维护人员，也不像是安保部门和种植园的工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只剩下了两个：他们要么是高级管理人员，要么是外来的商务人员，不过咱倾向于认为……”

“你们猜对了，我们确实是本地的管理人员，”由于米娜在说话时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她的最后几句话被丹尼斯听到了

。后者在用力将最后一瓶饮用水塞进已经鼓鼓囊囊的背包里之后，来到了梅露和米娜面前，“两位小妹妹，你们是中学里的学生对吧？”

“是的，咱们，还有茜茜，都是稷下公司下属的第三一贯制女子学校的高中学生，咱是二年级生，梅露和茜茜都比我低一级。”米娜落落大方地答道。

“哦，我想也是，”丹尼斯打量着两人身上的校服，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非常亲切的笑容，而且完全没有注意到从梅露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快与厌恶，“米娜小姐，你和茜茜妹妹一样，也是特招生对吧？我刚才看到你用个人终端操纵系统，打败了那个……呃……行为举止不正常的女生。”

“是的，只要能理解她刚才那些‘魔法’的本质，要采取一点临时反制措施并不困难，”在开口之前，米娜停顿了几秒钟，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说实话，“虽然咱暂时无法确定让怒潮城陷入混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很显然，问题都出在了‘盖亚二号’系统上——有什么东西完全渗透并扭曲了这套系统，从生物-物理层到传输层全都被破坏了个透。甚至连最可怕的禁忌，也都被突破了。”

“禁忌？指什么？”梅露问道。

“还记得刚才的那些‘荆棘’，还有那道火焰吧？”米娜瞥了一眼那名昏迷的“魔法少女”。虽然被

茜茜的头槌撞晕了过去，但至少，她的生命体征没什么问题，“它们全都对你的身体造成了直接的影响。而这是‘盖亚二号’系统最大的禁忌，也是导致它只能在几乎完全没有法律限制的新阿卡迪亚诸城邦中投入测试的主要原因。”

“直接的影响……好像确实是这样呢。”梅露看了看之前被那些“荆棘”扎到的地方：虽然并没有留下伤口，更没有流血，但被“刺中”的位置全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红肿，而她之前被那束火焰投枪擦过的脸颊也出现了类似的状况，“这……不正常，对吧？”

“岂止是不正常？”米娜摇了摇头，“你们知道，在最初投入测试之前，‘盖亚二号’的最大争议点是什么吗？”

梅露和茜茜都没有答话，不过，丹尼斯倒是说出了答案：“是……因为它大量使用了神经植入物，尤其是‘嵌入式有机电子脑’，对吧？”

“正是，”米娜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型猫耳挎包，一边往里面塞着物资，一边说道。不过，和因为干渴难耐而优先装水的其他人不同，她只装了两瓶450毫升的饮用水，而将剩下的空间都留给了压缩食物罐头，以及一些其它的瓶瓶罐罐，“这一发明本身其实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其原型在2060年时就已经被生产了出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被用于辅助脑损伤患者的生活，或者用于协

助对癫痫和其它一些神经性疾病的研究。但其用途也仅此而已。”

“唔，人家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词来着，”梅露挠了挠头发，“就是我们在入校之前签的那一大堆合同里提到的那东西？”

“正是。‘盖亚二号’的试验性运用范围涵盖了六座新阿卡迪亚城邦，除了咱们这些在稷下教育公司旗下的学校里读书的学生之外，绝大多数在这些城邦内常驻的工作人员也都签署了类似的合同……虽然极少有人会在意自己究竟签了什么东西，”在米娜说话时，丹尼斯的同伴们已经暂时解决了折磨着他们的饥渴，并且搜集到了足够多的食物和饮水，开始离开这座储藏室返回临时据点。在撤离时，有人指了指那个昏迷的女生，而丹尼斯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将她撇在原地——毕竟，虽然现在看上去变成了无害的普通初中生，但没人清楚这位魔法少女究竟何时会醒来，在恢复神智后又会不会重新变成他们的敌人，“毕竟，隶属于阿卡迪亚企业联盟的各个公司都会为自己的员工提供相应的补贴，学生也可以因此获得津贴和学费减免。很多人甚至就是冲着这个而来的。”

“这我知道，”丹尼斯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点了点头，“不过就我所知，这些植入器全都是完全安全的。米娜小姐你这是暗示，公司其实……”

“不，他们其实没有骗你

哦，”米娜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但如果你像咱一样花上几个小时仔细读完那一大摞的合同后面的注释的话，就会发现，所谓的‘安全’，指的是‘各有机植入设备的植入手术本身完全安全，设备本身在生理学层面上不会对受术者造成包括排异反应在内的任何不利影响’。当然，这些都是真的。但问题是，这套玩意儿当年之所以在专业人士中引发争议，本来就不是因为可能造成医疗事故或者排异反应这些小问题，而是因为‘盖亚二号’对它们的运用方式：通过这些有机植入器，尤其是在大脑皮层中植入的‘嵌入式有机电子脑’，‘盖亚二号’系统将可以远程操纵我们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