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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回坐上去试了试,陌生的操控方式让他手足无措。
他抬头看着景樾,“有说明书吗?”
景樾轻笑一声,绕到季回身后,俯下身,“我教你。”
季回很快就能熟练操作,熟悉后,又在客厅里追着胖子练习了会儿。
要出门时,景樾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他。
盒子没刻意包装,打开后是块手机,跟樊宇那个一模一样,顶配,打游戏贼流畅那种。
“给我的吗?”季回问。
“嗯。”景樾蹲下,帮他开机,“第二个生日礼物,给你设置了特殊联系人,长按1试试。”
季回听话地按下“1”,三秒后,整个房子里响起刺耳的声音。
门口的电子显示屏、景樾的手机、电子手表、所有智慧家居、甚至卧室的床垫都出巨大的铃声。
直到景樾接起电话,铃声才停下。
“车子、办公室的电脑、教室的智慧屏都接入了系统。”他由下至上望着季回,“以后不会再错过你的电话了。”
季回低头盯着新手机,很久吐出一句话,“我没怪你。”
“嗯,我知道。”
景樾起身,他没帮季回推轮椅,而是朝季回偏头示意,“可以自己走吗?”
季回点点头,赶紧操控轮椅跟上。
检查过程很顺利,腺体没什么问题,倒是季回的状态让主刀医生多看了两眼。
察觉到这一细节,景樾追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但……”医生拉长声音,“还是要多休息才行,不要熬夜,对腺体恢复也有好处。”
季回突然变得紧张,胳膊不小心碰到后退按钮,“砰”地一下撞上景樾的腿。
复查完,季回照例去探望樊宇。
几天不见,樊宇又变得蔫答答的,“我又烧了,我哥说是那个药的问题,对我来说副作用太大,别人吃都没事,就我吃了出问题。”
“那怎么办?”季回担心地问:“还有其他药吗?”
“没有,我已经退出试验了。”樊宇从枕头上找了根自己的头,他的头长得很快,根处已经变成黑色。
他玩了会儿头,把金色和黑色掐成两截,全部丢去床下,又说:“药物不行,就只能做手术了,但我哥说那个手术风险比较大,要么植物人,要么在床上瘫着,失语失明失忆都有可能。”
开颅手术后遗症太多了,且不可逆,想要完全恢复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还是在手术成功的情况下。
“我接受不了。”樊宇噘了噘嘴,说,“我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植物人,接受不了一辈子躺在床上,接受不了失语失明失忆,倒不如直接死了。”
季回干巴巴安慰:“别这么说。”
他劝樊宇积极,实际在他刚刚截肢那段时间里,也想过倒不如直接死了。
幸好樊宇很快安慰好自己,眼看着活泼起来,“不过我已经打上全市战力第一了,死就死吧,到时候把战绩图刻我碑上,谁路过不得说一句牛逼。”
他兴冲冲坐直了,才现季回今天是坐轮椅来的。
“强哥,你腿呢?”
季回怔了怔,学景樾说话:“在舟城垃圾处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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