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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糜竺一脸不惑之色,霍弋笃定的回应道:“现关将军的主力尚未回返,江陵城内守军除却临时征召的曹兵战俘外本部兵马就只有三五千人。”
“曹兵能用,但为了保险起见,暂时还不能完全依靠。”
话落于此,他神情十分严肃,沉声道:
“反观江东必然还会增兵西进,实力依旧在我方之上,若是这时候大肆追究众豪族与中高层私通官员岂不是会让内部不战自乱?”
“到那时,一旦荆州诸家族暴乱勾结吴军那就悔之晚矣!”
瞅着其不断分析着,一言一语都有理有据,糜竺听在耳中对于眼前这位青年也无疑是愈敬佩,眼中倾慕之心十足。
“那依绍先之见,我方如何处置?”
稍作思索,他神情郑重的问策道。
“加派耳目暗中监视,按兵不动。”
霍弋铿锵有力的拱手回应着:“至少在关将军的主力回援江陵之前咱们不可打草惊蛇,以免令众人兔死狐悲、鱼死网破。”
说罢,言语间顿了顿,面色间又恢复着平静之色道:“今日一战弋携众击退吴军迫使吕蒙退守江边据水寨相持。”
“短时间内,吴兵士气低落,怕是不敢轻易上岸了。”
“经此一战,荆州军民亦将信心大振,私通江东的众人大概也会选择蛰伏观望,不会再轻易背叛了。”
这一席言语吐落,糜竺顿时面上也来了精神,信心满满道,“绍先所言在理,等主力回防,方才是清算之时。”
“现在不宜大动干戈~”
霍弋本就出自枝江霍氏,南郡豪族之一,又在家中为父守孝三载对于荆州内部时局比远在蜀中的他肯定要更看得清楚。
何况现在能够数败吕蒙守护荆州也是其大功。
糜竺此时也充分信赖霍弋并未仗着老资历来独断专行。
“江南豪族或是各郡县暗通的官员都能暗中监视,这倒是问题不大,潘濬该如何处置?”
确立了静观其变的策略,似乎沉吟半响,糜竺忽是想到了什么,满怀担忧的说着:
“潘濬位居治中从事,权势颇重。”
“他以前又曾是大儒宋忠的弟子,名望人脉于荆州之地都十分不菲。”
“今日绍先与之交恶,他会不会因此铤而走险暗中联合吕蒙再度献城?”
此言一出,他眉宇间异常凝重,越感受到了荆州局势的错综复杂,颇有一种稍微走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
“弋于城门处与之争锋实乃故意而为,欲试试这人的反应,不过试探下来见他勃然大怒,或许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主动联络江东了。”
霍弋面色淡然,拱手分析道,“潘濬是典型的投机主义,也非愚昧之人,他是能够分清事情轻重的。”
“他或许是早已察觉到荆州内部被江东渗透的情况,也见吕蒙趁关将军出征于外后方空虚之际偷袭为了保全自身就私下提前暗通,为日后荆州易主好有投效之功。”
“现在吴军偷袭不成,吕蒙还被以数败,以他的性子估计会继续观望不太会执意投奔孙氏。”
话落于此,糜竺听闻言语顿感颇为有理,郑重点点头附和。
“当然也得防范于未然,这还得请安汉将军出面稳住潘濬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定此人当真就走而挺险了。”
沉吟片刻,霍弋又满怀严肃的拱手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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