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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存在差异性,实验失败或许是偶然因素,但治疗方案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像邵淮之说的那样,撇开动物实验的结果直接进入临床,那现在这个时候,李同泽的课题应该已经在患者的临床试验中取得了成功。
一个月的时间,那些身患昙现的病人,兴许就能活下。
于瞻神色很复杂,他都能想到这一层,那邵淮之肯定也想到了,他本想安慰一下,说:“淮之……”
可话再一次被邵淮之打断。
那天的阳光称得上是酷烈,初夏的日子,就已经像是一只脚迈入了火炉,于瞻看见邵淮之闭了闭眼,那是于瞻第一次从邵淮之脸上看到了难过的表情。
“老师的课题,动物实验还会有人继续做下去,这个课题会追着最治疗方案的脚步,最快3个月之内,就能看到结果,但是……”邵淮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抱歉啊,这个结果,我没有资格共享了。”
那语气有些遗憾,又有些出乎意料的平静,于瞻在疑惑的同时,就看见邵淮之转身进了16楼的实验室。
那是于瞻最后一次在16楼见到邵淮之。
“从那以后,他就退出课题组了,不仅如此,他还放弃了考研的计划。”于瞻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和老师曾经无数次问过他为什么,他只说是选择不同,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可是我了解他,他明明都已经为考研做了充分的准备,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我和老师都猜想,他大概是对研究这一条路彻底失望了,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也没有办法接受因为抉择不同,导致生命的陨落。老师觉得很可惜,同时也很愧疚。这些年老师一直都想挽回淮之,包括上次带他去s市开会,也是希望能再次点燃他对研究的热情。”
“可惜……”于瞻接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拉长的话音,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如果邵淮之真的还能回到研究这条路上,那他就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表示。
邵淮之说过的,是选择。
选择不同,人生的路早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已经岔开了,回不去了。
“那,你们之前见过的那三个患者,最后……活着吗?”凌耿试探地问。
“不知道,我后没有再见过他们。但是,那三个患者在见我们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很差了,国际研究有限制,那个时候最的治疗方案只在国外开展临床试验,不纳入别国患者,而我国的研究又需要时间,他们如果没等到的话,大概率是死了。”或许是见惯了这些,于瞻在谈论生死的时候显得很淡定。
可对凌耿说却是莫大的触动,如果……如果那三个人死了的话,那当时的邵淮之……该有多难过?亲眼见证死亡吗?他竟然经历过这些吗?那他……
凌耿的思绪被于瞻接下的话打断,于瞻说:“对于当年淮之的选择,我尊重他,但是我并不希望你走他的路。你有研究的天赋,这天赋或许在别的行业不一定明显,但你如果能继续深造,在研究这条路上,你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我不知道当年淮之放弃研究,现在的他过得好不好,但是我知道他脱离研究后,那些没能被他拯救的人,肯定过得不好。”
于瞻最终将茶杯内的茶喝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就如同他这个人的离开一样,温度很快就低了下。
好似那些得体退去,他就还是那个严格的于老师,而不是凌耿的朋友。
凌耿坐在座位上,看着于瞻离开,要起身的动作被暂时搁置,又坐回了原位,很久很久都回不过神。
他所惊讶的不止是故事本身,而是这个故事,竟然是生在邵淮之身上。
那么温柔平和的一个人,当年到底都经历了怎样的情绪变化?
如果是邵淮之的话,会希望自己考研吗?邵淮之当年不愿意再走的路,自己真的能走下去吗?
凌耿在脑海中反复纠结,直到夜幕降临才回了宿舍。
手机上还显示着邵淮之的未读消息,凌耿匆匆看了眼,居然产生了一种逃避的心理,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给邵淮之回了条消息过去。
【学长,明天过后就是国庆长假,我明天晚上要回家,就不去实验室了,学长好好休息吧,暂时不用管我了。】
回复的消息中没有提到于瞻和自己喝下午茶的事情,而且凌耿那个时候的心绪太乱了,根本就是敷衍了事,没有好好回复,以至于消息出后不久凌耿就后悔了。
这后悔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凌耿面无表情地打包行李,塞满了整个行李箱后,凌耿坐在床上,看着那行李箱,看着看着,突然就想到了邵淮之。
在这夏末微斜的,浅淡的日光之中,凌耿后悔和烦躁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明明宿舍并不是空无一人,明明现在也并不是充满凉意,他却在那一刻,无比地想念邵淮之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凌同学,想他就要付出行动,亲妈支持你!话说,既然要付出行动,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期待些什么……
第51章我去学长家
“到了。”的士司机好心提醒。
“好的,谢谢。”凌耿从车的后备箱提着行李箱下来,在扬长而去的汽车长流之后,他看着眼前的住宅,稍微沉思了会,就拖着行李箱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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