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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啊啊啊啊啊笨蛋！头脑简单的笨蛋！你清醒一点！莉莉丝在内心尖叫。这是选拔啊！选拔！在这山上呆满七天就能进入鬼杀队保护普通人！保护人啊！莉莉丝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这样真的能保证新一届队员的质量吗？分配任务给他们完成不了连累到普通人怎么办？可是锖兔已经跑没影了。

一连几天，莉莉丝不但没看到锖兔的影子，连鬼的影子也找不着了。她在山上待够了时间，就下山了。

清川莉莉丝就这样草率地通过了最终测试。测试结束那天，山下人头攒动，莉莉丝看到好几个熟面孔，但她环顾四周，都找不到那个肉色头发的少年。

于是她小声问到周边的另一个少年，“你好，叨扰了。小女叫清川莉莉丝。有件事想请问你一下。”那个少年被女孩子搭话，吓了一跳，挠挠头笑说：“叫我村田吧。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莉莉丝端着得体的笑容问道：“小女想请问一下村田先生，先生有没有见到一位肉色头发的少年，戴着狐狸面具，脸上有疤。”村田瞪大了眼睛，音调不自主地升高“噢噢这个我知道！”周围的人不禁转头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捂住嘴，随即低声向莉莉丝说：“他是……我们这届，唯一一个没有出山的……”

无用的哀叹

清川莉莉丝很难形容她那时的心情，遗憾，悲伤，愤恨。意气风发的少年未踏出摇篮便消逝在这世间，花苞还未初吐蓓蕾便被雨打风吹去。对于锖兔的行为她料想过种种，但没想到锖兔会死在最终选拔。但无论怎么悲痛，鳞泷锖兔都回不来了。就像她的父亲，多少眼泪与哀号都无法唤醒。生与死的界限永远无法突破。

“昔为同池鱼，今为参与商。往古皆欢遇，我独困于今。”

收起氤氲了满园的回忆，莉莉丝坐在书房随意抽了本书籍翻阅。许久未清理的书页扬起灰尘，她不在意，接着翻阅。读到“这种新的道德乃是力量；乃是具有支配力的思想，围绕着它的乃是一个聪明的灵魂；一个金色的太阳，盘住这个太阳的是认识之蛇。”时，她的鎹鸦从雨窗中穿入，停在桌上，甩了甩身上的水。“哎呀！”莉莉丝轻蹙眉头“不要在书房里甩水啊！盖福莱！”被叫做盖福莱的鎹鸦不理会主人失态的抱怨，而是嘎嘎地叫“主公召见！主公召见！”莉莉丝叹了口气，合上书本。起身离开了她的小园，跟着鎹鸦走去。

她撑伞走在路上，大家出身的母亲还是把她的仪态教养得很优雅，她背挺得比别人板正，下巴抬得比别人高，一副高傲矜骄的样子，从小没有人和她多说话，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敢放松身段，因为害怕母亲责骂。她第一次见到主公的时候，也仅仅是行了屈膝礼，而没有下跪。主公跪坐下来，她才肯跪下。

主公大人是位仁君，初见主公，她心里给主公下了定义。

“莉莉丝小姐，早上好。”那天早晨的太阳暖洋洋的，主公大人的嗓音也非常温和，莉莉丝第一次感受到“如沐春风”。

“对于你的父亲，我深感悲痛与遗憾。”主公大人微微俯首，莉莉丝不得不回以稽首，“父亲的理想一直是帮助主公大人铲除恶鬼，对他而言，牺牲于保护百姓的战斗，远好过在病榻上终老。”听罢，主公抬起头，温言道“起来吧，莉莉丝小姐。”莉莉丝松了口气，起身继续挺直腰杆。

“你愿意继承令尊的衣钵，为鬼杀队战斗，我身为主公，感到荣幸。”主公温和的话语一句句轻飘飘地传到莉莉丝的耳朵里，仿佛有魔力一样，让莉莉丝心里不禁慢慢接纳信任这位主公。“我知道，你的父母都是学富五车的人，耳濡目染下，你也是个具有远见卓识的孩子。”莉莉丝低下头，“主公谬赞了。”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无聊的时候挑书看，只看自己喜欢的，并没有好好学习。莉莉丝心虚。

“你很幸运，莉莉丝小姐。队里不少孩子字都没认全。希望你能将你的学识，用在正确的地方……”

“我有一事想求问主公！”莉莉丝壮起胆子，紧张问道，甚至忘了谦词。“我冒昧请问一下，最终选拔的制度是否存在不妥？”主公自然意识到她所指之意，沉默了一小会，缓缓说“鳞泷锖兔的确是一位出色的剑士……”

……

“到了！到了！”盖福莱的声音将莉莉丝从回忆中唤醒，莉莉丝踏入精巧静谧的日式庭园，此时风雨暂歇，重重浓云依旧在天穹下化不开，下一场雨不久就要来临。莉莉丝收起伞，在和服女孩的引领下走入屋中。

愈加病弱的身体没有削弱主公灵魂的精神力量，柔和的声音比边关的战鼓更能鼓舞士气。寒暄过后，主公似是玩笑着对莉莉丝说，希望你的初心未改。莉莉丝微笑着回应，小女初心从未变过，誓要将世间一切恶鬼杀灭。

才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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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为同池鱼……”曹植《种葛篇》

“这种新的道德乃是力量……”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盖福莱：gadfly（牛虻）音译

山茶泣血

难以忘怀的回忆像庭园里的红山茶，浓重得再绵密的雨都化不开她的红。

冬天的夜很冷，北风呼啸着卷起乱琼碎玉。雪原上的一点黑色在缓慢地移动。

鬼杀队接到一份委托，一个村庄受到鬼的骚扰，初出茅庐的莉莉丝接到了这个任务。在风雪交加的日子里踏入了这个农庄。

“大人！您一定要帮助我们啊！”村长悲愤地恳求，“那个可恶的女鬼，已经杀了我们三个壮年人了，失去了劳力，不要说来年春耕，将来他们家人的生活有多困难，这都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