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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昭从演员简历里抬起头，接过总助递过来的平板。

  被转得最广的一条黑通稿，并非指名道姓的说是谁，但只要一提近期爆红的艺人，就知道是谁。

  金萱文化就是网红R神所在的公司，秦昭昭很清楚路珩之爆红之后会挡到多少人的路，星迢娱乐对家公司肯定也不乐意她家艺人这么火，也来添柴加火，这些都在秦昭昭的意料之中。

  【某节目突然爆红的唱跳歌手，之所以这么出圈，都是因为这个节目在强力捧他，故意给其他选手剪辑剪得稀碎，就为了突出他。其他选手唱歌或多或少都有瑕疵，但他播出版本有修音师修过音，自然完美。顺便一提，导师席里有位从来没有绯闻的导师，跟他是一个公司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懂的都懂。】

  【知道为什么那位导师点评其他人都这么不给面子，轮到他的时候，就笑着让其他导师点评了吗？】

  【据传，原先那位导师没准备接这个糊综，是因为他参加这个节目，才跟节目签订了合同。】

  ……

  通稿在暗示路珩之跟夏悠然有什么关系。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冻结成冰，总助以往从来没有觉得秦昭昭给人的压迫感会这么强。

  就在总助以为他们总裁即将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时候，秦昭昭嗤笑出声，“这些人的想法不够大胆。难道就不能是星迢老总想捧他吗？”

  总助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说：“我联系节目组，让他们放出现场版，然后让夏悠然微博澄清。”

  秦昭昭单手撑着脑袋，食指在平板上敲出无意义的节奏，说：“他们不是在暗示那个网红是因为节目组的剪辑，所以表现才这么差吗？那就连着他的现场版一起放出好了。至于夏悠然那边……他们找的这个黑点有些牵强，网友们都不是傻子，不会被他们忽悠，澄清反而显得小题大做了，找人控制一下言论风向，暂时先这样吧。”

  秦昭昭说完，没得到总助的回应，抬眼看他，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总助回过神，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平板，笑着说：“秦总，您有没有现，和您刚刚上任总裁的时候相比，您好像有了不小的变化？”

  秦昭昭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总助就先出去安排了。

  她变化了？不会吧？

  她不是一直都这么聪明吗？

  路珩之火得太快，以往也没有什么能挖的黑点，所以当节目组放出现场版用实力说话之后，翻车的反而是R神。

  一夜之间，他掉粉十几万，原先黑通稿的金萱文化或许是得到了上头的警告，营销号纷纷删博跑路。R神的微博和平台账号也不再更。

  秦昭昭猜到了网友没有那么好忽悠，金萱文化那十几个营销号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撼动他们星迢娱乐的公关部，但她算漏了星迢娱乐的对家，还有被夏悠然瓜分资源的同类型偶像。

  眼见路珩之现场版圈粉圈得更多，对方就开始揪着选手和导师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放了。

  路珩之一个刚爆的艺人，没什么太大的黑点，但是夏悠然不同，他们等夏悠然的黑点已经等了很久了。

  更多的人，盯的不是路珩之，而是已经成名的夏悠然。

  有人翻出了夏悠然曾经戴过的情侣腕表，全球限量款。戴表出镜的时间线正好和路珩之那批练习生回国对上。

  一个疑似《pinete！》工作人员出来爆料，说一开始原定选秀召集人是夏悠然，而且星迢娱乐提交的名单里也有路珩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签合同前一个星期，两人同时说不签了，再后来见他们，就是在《星梦》了。

  这条爆料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又加上夏悠然先前的确是在谈恋爱，她的粉丝也曾经猜测过她的恋情，但后来夏悠然分手，便没有再讨论了。

  现在爆出这样的言论，夏悠然粉丝内部逐渐有了怀疑的声音。

  秦昭昭时刻关注着网上的言论，在看到夏悠然粉丝说的话时，沉默了很久。

  【姐姐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小糊比？就因为他的脸吗？】

  【球球你好好搞事业吧！他算个什么东西？根本配不上你！】

  【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你的资源和你的钱！】

  【你清醒一点！女鹅搞事业要紧！】

  ……

  每一条，秦昭昭几乎都能对号入座，如果网友知道她捧路珩之有她的私心，外界对于路珩之的舆论，肯定不会好听。

  好像在地位上，男强女弱是理所当然，等到女强男弱的时候，外界就会有无数声音来攻击他们，仿佛她喜欢他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秦昭昭心里竟然生出了软弱的退意。喜欢他这件事，反而会给他带来沉重的负担。

  如果她问心无愧，大可以跟所有人说，没错，就是她星迢老总想要捧人，才让公司艺人参加这档节目。

  可是，倘若她问心有愧呢？

  “秦、秦总，您快看微博！”总助第一次这样慌慌张张的，连门都没敲，就直接冲进了秦昭昭的办公室。

  秦昭昭打开微博，她的页第一条就是路珩之转的节目组微博。

  这是节目组放出的选手采访。

  画外音：“听说您已经名草有主了？”

  路珩之挑了挑眉，不知道想到了谁，勾唇一笑，下意识低下头，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笑意，意识到自己在镜头前，手指擦过鼻尖，整理情绪，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