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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第2页）

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瞻仰遗容的环节，很多人往棺材附近靠拢，他很想知道夏慕葵最近的模样，犹豫了很久却迈不开沉重的步伐，只是站在原地默哀着，随之而来的亲友致词环节，他看见小雨缓缓的走上台，致词的内容和余月给他读的信件中差不多，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当小雨提到校园生活的点滴，一切情感都立t了起来，齐夜想到了那个曾经听他弹吉他的nv孩，一段属於他们的青春，压抑许久的情感再也找不到理由坚持下去，在最後一秒他逃离了现场，穿过人海来到了门口，站在台上的小雨看着一切，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继续活动的进行。

走出告别式会场，齐夜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没办法在脑海中组织任何语言去表达当下的感受，像是有一根刺cha入x口，连呼x1都隐约感觉到疼痛，挂在会场一幅幅画的se彩鲜yan的像毒药，透过眼睛吞咽下那鲜红se瘀血。他理不清自己对夏慕葵是什麽感觉，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老同学，为什麽在看到她躺在那里时会有很多无法解释的情绪，一定只是自己太念旧了，或许是一时之间打击太大，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同辈这麽早就离世，一定是这样的！齐夜努力的说服自己，却没有发觉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到脸庞。

总要等到落幕後才惊醒

太入戏沉沦在红尘的虚名

明知情感已经麻痹

却无法将悲伤隔离

总要等到翻到结局

遗憾才迟迟落笔

不善表达让泪无声落下

对白染上了复杂

就别再牵挂

院子里那朵枯萎的花

任由烟雨洗去世间繁华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深陷的情绪，他接起电话，试图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哽咽。

「喂……」

「齐夜，你在哪里？今天是同学会，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对面传来老同学的声音。

「我……」齐夜在脑袋中思索一下，想到上礼拜自己答应参加同学会的邀请。

「你声音怎麽怪怪的，发生什麽事了？」

「没事……对不起，我有点事耽搁了，我马上到。」

「好，我再把地点传给你，大家都在等你来。」

齐夜结束通话，看了一眼简讯上的地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又再度泛起涟漪，十年前毕业前夕的谢师宴就办在这里，当时夏慕葵也在，如今物是人非，他想拒绝这次的聚会，却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他叫了辆车，前往目的地上的地址。

自从毕业後，他便离开家乡去外地工作，很久没有回来了，踏入餐厅他远远就看到老友对他招手。

「齐夜！在这边！」

他缓缓的走近人群，很多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望着他，过往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晰起来，餐厅一样的格局相同的氛围，将他带回了十年前的那天，那时候的他们开心的拥抱，祝福彼此前程似锦，满怀着期待的心情踏入未来，而现在呢？他好像从大家的脸上看出了隐藏很深的疲惫感，用社交的微笑虚掩着，曾经的青涩被现实抹去，朴实的微笑被华丽的妆容覆盖着，一时之间他有点迷失了自己。

「齐夜，你怎麽感觉心不在焉啊！」老友笑着推他一下。

「没有啦！好久没见太想你们了，你变得真多害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齐夜带起社交的面具，熟练的把平时对客户的客套，用在老同学的交际上。

他坐在中间，看着大家轮流谈起这些年的经历，工作上的成就和家庭生活，桌上杯盘狼藉，美食就在前面，齐夜却没有胃口，他忍不住的一直去想，如果夏慕葵在这里的话，她会说些什麽话，她应该会很安静的听大家说吧，或是默默的躲在角落吃东西就像十年前的她一样。

齐夜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一向理智的他有点茫然无挫，只是使劲的一直灌着酒，试图麻醉自己的知觉，这样就感觉不到心痛了，他又开了一罐酒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正当他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他。

「齐夜，别再喝了，看到你这样她会难过的。」

齐夜看了她一眼，发现是小雨，刚刚在告别式穿的套装已经换下，可能趁着空档回家换了一套衣服才赶来。

「她和我没有关系。」齐夜又喝下一口酒。

「我知道你们没有关系，唉，不过事到如今，我还是想跟你说她的秘密，就当是完成她的遗憾吧。」

小雨打开手机，点开了夏慕葵的社群软t，把它交给齐夜。

「齐夜，拜托你看一眼吧，今天是同学会，就当是最後关心一下老同学。」小雨眼角泛起泪光。

齐夜接过手机，映入眼帘的头贴让他震惊不已，nv孩的脸被撕去了一半，这个画多年以来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拿出曾拍下的另外半张图做b对，一模一样。

齐夜突然感到头晕目眩，找了这麽久的人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这麽近的地方，他却没有认出她，忍住错愕的情绪，把贴文往下滑。

时间回到那年夏天，那一年他们十五岁。

201371

今天是新生训练，我遇到一个男孩，他的眼睛里装着满天星辰，看见他的盖在封底

随时准备遗弃

在下一个场景

霓虹目送晚霞离去

止不住泪的乌云

单薄的空气温暖不了

失温的语气

就让时间默许然後凋零

自然淘汰不堪回首的曾经

齐夜把纸条都放回盒子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现在他要写一封很长很长的回信，从他们第一天遇见那天开始写起，不过在那之前，他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另一头传来一个雀跃的声音。

「齐夜叔叔是你吗？你终於打来了！」小夜掩不住心里的兴奋，开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