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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威斯加的死神（第2页）
卡蒂娜会忠实地扮演暴虐的角色，引导这个世界走向持续了无数次的轮回。
这是她的角色，也是她诞生的意义与使命。
但她的心中总是有着杂音，不断地在问她：这样，就可以了吗？
席卷整个大6的战火已经被挑起，而卡蒂娜却陷入了仿佛要撕裂自己的茫然。
卡蒂娜抚摸着漆黑的镰刀——从未擦拭过的刀刃光滑如新，连窗外吹来的风都仿佛要被斩断一般，出轻微的嗡鸣声。
挽歌默默坐在床上，看着被长袍遮掩住面容的卡蒂娜，微微垂下了眸子。
“姐姐……从来不是什么怨念集合体……”
“姐姐原本明明应该是……”
“挽歌……”
卡蒂娜打断了挽歌的话，扬起的面容上，猩红的眸子映射着寒芒。
“余的过去是如何，并不重要。余的现在是魔物，是应当带来灾害和轮回的存在。”
“但姐姐还没有下定决心……还想给人类一个机会……不是吗……”
“汝不是很厌恶人类吗？”
“尽管如此……我更不希望姐姐变成现在这样……”
卡蒂娜的眸子舐血般地扫视着挽歌低垂的脸，看着她哀痛的模样。
“余会给人类一个机会。只要他们有能力让余放弃诞生的意义，去试图变回之前的模样。”
“但即便姐姐限制住自己绝大部分的能力，也不可能会有人类战胜姐姐啊……”
“这是带来轮回的最低限度。余不可能在当前停下职责与意义。”
“余……想要观察一下人类。”
和米菈相处的生活，让卡蒂娜留下了一丝余地。但也仅仅只有一丝。
当这样的兴趣完全消失时，便没有必要再拖延时间。
卡蒂娜将会推动轮回的生。
似乎意识到现在和卡蒂娜说什么都没用，挽歌没有继续接话，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卡蒂娜所说的机会，便是只作为威斯加公国的[死神]，而非真正全盛的自己参战。
除了这个国家的王以及少数的[异端审讯官]，没有人知道如今的[死神]就是他们敬仰的神。
他们会一直以为卡蒂娜被供奉在深宫。
“我明白了。即便如此，也请让我一直陪伴在姐姐身边。”
挽歌眸色暗淡，但还是坚定不移地这样说着。
*
“这可是[死神]的亲卫队的选拔，当然要亲自到场才好。”
泽尔微笑着，眯起细长的眼睛，仿佛狐狸一般对卡蒂娜说着。
卡蒂娜停下擦拭镰刀的动作，扫视了一眼身着灰黑袍子的泽尔，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汝还活着啊……”
“惶恐，小人有些保命的手段，但是尤琳已经确实死亡了。如果我的存在令神不愉悦了，我愿意马上成为祭品。”
泽尔愉悦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它折断一般。
“无妨。余不会毫无理由地杀一个人第二次。”
“感谢您的胸襟。”
“余该去哪里？”
“国都的市街，那处有足够空间容纳大量人流的广场空地。”
卡蒂娜的手轻轻一抬，[童谣]便消失在了她的手中。巨大的漆黑色镰刀残留着的不祥气息，仿佛要吞噬掉泽尔的魂魄一般。
泽尔着迷地看着[童谣]，连呼吸也停止了一瞬间。
然而跟在卡蒂娜身后出门的挽歌，在经过泽尔身边时，突然地问了他一句：
“你不怕卡蒂娜吗？”
“怕……？吾等自从将信仰交托于怨念，便无惧于死亡。若能见到轮回到来之日，便是最大的恩赐。”
泽尔微笑着，如狐狸一般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挽歌似乎对泽尔失去了兴趣，默默跟上了卡蒂娜的步伐。
泽尔看着两人远去，收敛了笑容，在原地默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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