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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藏得再好还不是被你现。”

  程艺再次感叹，“所以说啊感情哪有藏得住的，再能藏，那满目的欢喜却挡不住，当年6鸢没瞧出他的欢喜，是不是说明霍老师早已察觉6鸢对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呢？”

  林樱手心紧，程艺起身拍拍她的肩安慰她，“你也别太难过，反正结局已定，霍老师怎么想都不重要了。我明白你对6鸢的良苦用心，她感情出不来比谁都着急，你用这种方式激她的潜力，说好也不好，不过是自损八百的做法，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痛。”

  不愧是内定女主角，每一句都精准无比。

  但有一点她猜错了，霍言骁并不是没有提到结局。

  在写出《云涯之光》前，霍言骁已经被检查出癌症，他瞒着所有人离开金城，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与林樱在港城相遇，林樱不会现他的病情。

  霍言骁恳求她演一出戏，林樱如何不答应？霍言骁是她爱慕之人，能够与他恩爱哪怕是假意也值得。她是出类拔萃的演员，霍言骁更是，不带任何温度的亲吻像是冰锥一样刺骨，她冷到心脏麻痹还要流恋他眼中的假意爱慕，多希望那是真的，可霍言骁比她更清醒。

  6鸢退团的消息传来，林樱以为是那场戏的缘故，她前去找霍言骁，却在他家中找到被鲜血染红的剧本，霍言骁日渐消瘦，剧场是再也没法去了。他让林樱不要再来了，她不听甚至连哭带吼告诉他。

  “霍言骁你能不能勇敢一点，生病就治病喝药，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没用的，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病床上，林樱，你走吧。”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走了，这世上就没人能帮你了，霍言骁我爱你！”

  对于林樱的感情，霍言骁一向拒绝的明明白白，或许是将死之人起了怜悯之心，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看着林樱的身影，渐渐与脑海中唯一闪耀的那道光重合。

  最后三个月是林樱陪在霍言骁身边，他在身心备受折磨的情况下写出《云涯之光》，结局却是开放式。

  “为什么不在一起？”

  “遗憾也是一种美。”

  每当林樱研读剧本为他修正错误，霍言骁总能陷入昏睡之中，林樱不放心他真睡着，隔一会儿会喊醒他，霍言骁睁着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笑着说，“醒了醒了。”后来要喊好一会、推着他的胳膊霍言骁才会醒来，那双眸子已经浑浊，但只有看着她时才会有片刻的清朗。

  林樱用力抱住他瘦骨嶙峋的身体，眼泪灌进他的衣服里，“我以为你醒不来了，你别吓我霍言骁！”

  “不会的，阿鸢，你别怕。”

  霍言骁彻底糊涂，竟然把林樱看成了6鸢。

  直到离世那天，霍言骁都在念着6鸢的名字，他躺在摇椅中盯着面前蔚蓝的天，一遍又一遍念道，“阿鸢，天很蓝啊，阿鸢，有你在身边真好啊，阿鸢，谢谢你。”

  至死都不曾说一句“我爱你”却无时无刻都在爱她。

  其实林樱一直都知道，霍言骁才是这部剧的女主角，他放不下世俗的偏见选择逃避，选择做一只遨游天际的飞鸟，于云涯之上与男主道别，与6鸢说了再见。

  林樱应该学会放下，可她偏偏在《云涯之光》的剧本里现一张字条，那是霍言骁留下的字迹，他写：林樱，是我对不起你，眼下怕是我最清醒的时候，我会好好记得你，谢谢你。

  飞鸟飞远了，有的人就成为了的飞鸟。

  以前是霍言骁，而现在是6鸢。

  6鸢的车停至车库，身后一辆阿斯顿马丁打着前灯照在她身上，6鸢用手背挡光看过去，是6庭泽的车，坐在驾驶座的人却是6董事长。

  她满肚子疑问，也顾不得那么多，连连走过去询问：“爸，你怎么和庭泽一起回来？”

  6庭泽此时被捆在副驾驶，喝得醉醺醺不醒人事。

  6董事长指示她，“先把这臭小子弄进去。”

  “啊？”6董事长在前头走飞快，也没打算喊其他人的样子，6鸢不情不愿提起6庭泽的胳膊，差点被他满身的酒气熏吐了。

  “又喝这么多，还被6董事长逮住，你自求多福吧你！”

  话刚落，6庭泽突然开口，“姐，那你不救救我？”

  “哈？”6鸢侧过头，就见6庭泽清醒过来，敢情之前都是在装晕？她立刻松手，6庭泽偏就抱着她不放，“姐，都到家门口了你不做全套啊，我还不想秒死！”

  6鸢被他拖着艰难往前，走一步叹一次气，“你就皮吧，有你好果子吃。”

  “不公平，怎么就只说我呢，你把6氏丢给我，我还没怪你呢！”

  “……”6鸢无语得很，提起左脚踢在他腿上，6庭泽“靠”一声摔个狗啃泥，他摸着屁股转头道，“6鸢，你干嘛踢我！”

  “让你清醒一点。”6鸢拍拍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还没上楼就被6夫人叫住，“把参汤端到你爸书房。”

  该来的还是要来，6鸢可没法拒绝她爸的教诲。

  6鸢坐在沙上看6董事长挨个擦拭柜中摆放的古董花瓶，她记得其中有一个价值上千万的瓷器花瓶是在她和6庭泽幼时玩闹打碎了，6董事长倒是不介意钱，随后就让姐弟俩将碎片粘起来，两人弄了好久总算磕磕巴巴恢复点原样，转手就被6董事长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