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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是忍不住啊,满心都是疼痛与懊悔,才不是什么儿女情长,他只是心头疼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女人曾经笑眯眯地对他说过:“男儿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红颜。”
阿飞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做过首席先生外加当朝太傅的奇女子。
现在看来,如果落泪是为了她,也是被允许的吧?
“阿飞!阿飞你放开她吧!阿溪姐已经死了!!你清醒点!!!”友人在他耳边大喊,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清醒?他比在场每个人都要清醒。
他痴怔的望着那方夕阳,染了血的颜色。
他们相逢在初雪的早晨,整个世界都是雪白的。他还记得,雪块踩在靴子底下发出嘎吱的声响,阳光折射在屋顶、树上、路边的白雪上,那个人在面摊前冲他微笑,明媚的不可方物。
那个时候太年轻,什么都不懂,觉得就是很好啊。至于哪里好,又说不清楚。就算是陌生人,能够在悬崖上向你伸出手拉了你一把,你自然会很感激的嘛。
他们说,安星佑天纵奇才,口舌过人,可以为国之鼎柱。
但兰飞鸿想说,你们都错了,这个家伙不过是为自己美好的下半生积累资本呢。
当年和她同住一屋檐下时,他有幸看过女孩的人生规划——那个二十就岁退休的计划让他很吃惊,但后面的内容更让他介意。
【第七条:二十五岁之前生两个孩子。】
他看了后心里莫名的酸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要和谁生孩子啊?”
“当然是和孩子他爹啦!”少女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一头顽冥不化的驴子。
“这我当然知道那、那又是谁呢?”
“怎么?”安溪用檀香木纸扇挠着后颈,一边笑的格外意味深长,“阿飞对这个答案很在意吗?”
“啊,只是担心你识人不明罢了。”
他听见自己沉稳的说着半违心半期待的话语。
“这个嘛,你不用担心了,我看人很准的。”
他只是试探地问了一下,想不到竟然有人选了?!是谁!给我站出来!!
谁知道安溪还加了末尾的一句:“交给我吧。”
那个时候没有在意这句话的蕴意,后来细细想来,觉得自己真是蠢笨如驴——人家的暗示都那么明显了!自己居然木然的点头然后什么都没再说!难怪那之后连着几天,她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他问她那人是谁。可她说,你不用担心了,我看人很准的,交给我吧。
这句话,分明是对他说的啊!
她看准了自己,才会说“不用担心”。
如果那天整句话再连起来深思几秒,答案就在眼前。
呵这可真是真是造化弄人。
生活里一定有一把无形的剑,把他的前半生砍得支离破碎又不让他彻底绝望。有时候痛苦到他甚至希望自己就那样自尽吧,但是再想想那些关心着他的人,他忽的又不忍下手了。
但御前决斗的那个黄昏,他真的是想追随她而去了。
“我死不怕倒是你、你不许死咳咳带我回家可、可好?”
好,好我不寻死,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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