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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霍尋陰戾的捏住桑落的下巴，用力到皮膚都泛起了紅。

「沒人派我來。」桑落眼中帶著瘋狂，「這些年我一直在幻想著如何殺了你，以至於人不人鬼不鬼，真是我自己看了都噁心。」

霍尋是有些不解的，為什麼這人的眼神能與剛才相差這麼多。

雖然知道桑落可能有問題，但他也認了，這人滿眼都是自己的樣子，著實讓人歡喜。

而現在的情況完全是判若兩人，霍尋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你忘了嗎？當年尚書府一百多人的性命，全都死於你手，那鮮血匯聚成河，你都忘了？」

桑落的聲音很輕，像是對戀人之間的輕呢，可只有霍尋知道，這就像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險些要了他的命。

「你真的忘了嗎？兩年前被你廢除武功，折磨到險些瘋掉的刺客，你還記得嗎？」

這惡魔般的低語給了霍尋當頭一棒，他身軀微微顫抖著，神情也不復平靜。

「你是......桑落？」

「是啊，我從地獄裡爬上來了，帶著腐爛的身軀，重站在你面前。」

第十四章你就這樣恨我嗎？

兩人沒有言語，只是互相看著對方。

「你就這樣恨我嗎？」

霍尋垂著眼瞼，神情難辨。

「我當然恨你，你滅我尚書府滿門，害我顛沛流離，我怎會不恨你？」

桑落冷笑一聲，「我日夜不安，空蕩蕩的身軀里只剩下仇恨，午夜夢回，我都在想如何手刃你。」

字字扎心，霍尋下意識地咬住嘴唇里的軟肉，半晌沒有回話。

「成王敗寇，我輸了，任你處置。」

桑落嘲諷的勾了勾唇角，他眼中閃過落寞，強忍著淚意，不肯示弱。

霍尋手指動了動，總算找回了知覺。

他低頭看向桑落，青年的眼尾泛著紅，像是要和那點紅痣融合在一起。

他沒見過桑落，就連聽到桑落逃跑的消息也只不過是一句:「宵小之徒，不足為懼。」

那之後他派人四處尋找這人，卻沒有找到。

他只見過這人在牢獄中的背影，渾身是傷，看不清面容。

後來他還以為這人死了。

再見是兩年前，他沒認出這人，這人黑衣裹得嚴實，只露出一雙驚人的桃花眼。

在得知這人的死訊後，也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現在也算是第三次見面了，他卻是第一次清楚的看到桑落的容顏。

恍惚過後，覺得可笑。

他對這人有了難以訴說的感情，多麼荒唐。

他何時這般膚淺了？僅僅只是因為容貌？還是因為別的？

他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

「不是罪有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