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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芷一直认为，自杀是最不正确的死亡方式，它是逃避现实的手段，是激进，是不负责。

  但是现在，张朝的死亡让她对自杀又多了一层理解，是绝望。

  “为什么....”温芷喃喃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到了一个人才停下来。

  江迟掩去眼底那一瞬间的波动，将温芷抱进了怀里，揉了揉她的头，放轻了声音，“吓到了吧。”

  温芷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止是温芷，就连其他人都没有想到，胆量最小的张朝居然会自杀。

  柳漾上前两步，半蹲在地上看了眼尸体和一旁的晶核，对贺辛摇了摇头。

  贺辛抿了下唇，目光在狂大笑的倪梦身上看了一眼，对沈垣说：“烧了吧。”

  将张朝的尸体烧掉，这是默认的感染变异者的最终归宿。

  不过是一捧骨灰。

  “就这样还要留住倪梦的命吗？”江迟问。

  贺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倪梦还有用。”

  江迟：“尽管她害死了那么多人？”

  贺辛点头：“尽管她害死了那么多人。”

  江迟平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把茫茫然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柳焦抱起来，带着温芷回房间了。

  -

  温芷坐在床上，始终都想不明白，张朝为什么会这么果断。

  他明明胆子很小的，可那一瞬间他连死都不怕。

  “不要再想了。”江迟把柳焦放下让她自己在房间里玩，随后站在温芷的面前将她抱入了怀中。

  温芷像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的抱住他，随后有些闷闷的说：“我不理解为什么倪梦这样的人活得好好的，而像张朝这样的人却死了。”

  江迟没有再回答她。

  温芷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想离开这儿了。”

  以前温芷在沦陷区里生活，虽然那两年寂寞了点，但足够自由，不需要掺合进这么复杂的事情中。

  现在温芷分不清谁对谁错，也不想去分辨谁对谁错。

  她和贺辛他们不一样，贺辛他们有自己要站的立场，替领导做事，要忠诚，一切长远考虑以大局为优先。

  温芷只想要守护好周围的人，她不是救世主，没有拯救世界的愿望。

  她普通，渺小，也是没了晶核就会死的变异者。

  江迟安抚的揉了下温芷的脑袋，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