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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晚宁和6芮恋爱以后，就好像开窍似的，表现愈主动。隔三差五的倾诉，潜心笃志聆听，6芮有时候会打她：“我说废话，你也听得那么认真？”

  褚晚宁侧躺在6芮身旁，单手支撑着脑袋，眼尾稍稍飞扬：“琐碎的日常不是废话，况且，只要内容和你相关，我都在意。”

  6芮贴着面膜，嘴角不自觉勾起，嗓音含糊：“褚晚宁，你最近有点肉麻。”

  “会吗？”褚晚宁身子挨近一些，左手自然地搭在6芮腰上，低声嘀咕，“同事都说我无。”她1o月底把南云区的工作交接妥当，11月初正式去市局就职，到今天不过两个月。

  “不熟悉的话，确实挺闷。”

  “那现在呢？”褚晚宁知道6芮怕痒，开始使坏，指尖在她腰侧不安分地摩挲。

  6芮抬手轻推，声音轻飘飘地嗔她：“我在敷面膜。”

  “好，不闹你了”

  “面膜在床头。”褚晚宁工作忙，时常加班熬夜，只要闲下来，6芮就会监督她护肤。

  “知道，我去去就回。”

  三分钟后，褚晚宁推开浴室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睡袍鼓起的衣袋里不知塞着什么，她悄悄摸出来，藏在枕头下。

  躺下的褚晚宁见6芮眼睛闭着，又挪了过去，打开话题：“芮，好像伴侣之间，都想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

  6芮轻轻地嗯声：“也许吧。”

  “那我先讲。”褚晚宁伸手包裹住6芮的掌心，回忆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21年前，你1o岁生日那天。”

  因为父亲的缘故，褚晚宁和万漪、聂繁心来往密切；至于长云县长大的6芮，两家中间隔着一层关系，不怎么走动。

  所以，生日宴会也只是被5岁的聂繁心拉着，与6芮匆匆打个照面。初印象，小女生话不算多，但玩游戏思维敏捷，有条不紊。

  挺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4年后，褚晚宁北上读书，因为专业选择和母亲产生分歧，接近7年，回滨南的次数寥寥无几。都是头两年，拖着行李箱，满心期待地打开房门，又在毫无交流的相处中悻悻离家。

  后来，干脆减少回家的频率，暑假、国庆留在源州兼职，春节和谢长霞团聚。

  所以，褚晚宁和6芮的第二次碰面，还是万桐牵线。彼时，27岁的她已经升任长云县刑侦大队副队长，第一中队队长，而6芮研究生刚毕业，通过省考被隔壁禁毒大队录用。万桐考虑到两个女生相互照应，就趁着下来开会的时机邀约聚一聚，彼此熟络一下。

  褚晚宁还记得那个傍晚，她坐在窗边观察室外，天空有些红的云翳，猜测待会儿会下雨。于是离开办公室前，顺手拿走了抽屉的伞。

  饭馆在公安局附近，褚晚宁步行前往，转过街角就看到不远处的万桐，以及身侧的6芮。她快步走过去，还没靠近，已经听见万桐中气十足的招呼：“涵涵。”

  “桐姨。”褚晚宁又迈了几步。

  等她站稳，万桐先介绍：“小芮，这是你涵涵姐。”

  刚从警校毕业的6芮留着过耳短，与1o岁那会儿相比，的确长了个，较褚晚宁矮一些，大概168cm，挺直的身姿舒展不松垮，比亭亭玉立更添几分从容。她抿了抿唇，低喊：“涵涵姐。”

  褚晚宁愣神片刻：“叫我晚宁就好。”

  “晚宁姐。”

  万桐唉哟一声：“都别客套了，我们先进去。”

  她们靠窗坐，三荤两素一汤还没上齐，万桐带头寒暄，最后聊到6芮父亲：“小芮，你爸去雷龙县开会，过两天再来帮你打理屋子。”

  “谢谢桐姨，还要拜托桐姨劝他少喝点酒，至于房间，我已经收拾好。”黄波爱喝酒的嗜好人尽皆知，6婧健在的时候尚且知道收敛，前两年6婧离世，6芮就隔三差五收到亲朋好友的电话，说是他爸又睡在车里。

  幸好，知道留条缝。

  “我们都劝着，你爸昨天保证不喝，上次管两天，瞧瞧这次管几天。”

  6芮了解他，满口无奈：“最多三天吧。”

  ……

  褚晚宁安静地听着两人聊天，父亲褚涛早年牺牲，虽然父女俩没有机会相处，她却能感同身受刚才沉默少言的6芮提起黄波，忽然话多的心境。

  单亲家庭，唯一的牵绊，正如她同样渴望有人可以和自己说起母亲，哪怕三两句，也是心满意足。

  还在想着什么，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思绪，褚晚宁示意万桐，走出去接电话。不过两分钟，她折回饭馆，抱歉的语气：“桐姨，队长临时通知抓捕行动，需要增援。”

  “好，你赶紧去，注意安全。”

  褚晚宁知道6芮也住警署大院，担心她淋雨回家，不晓得怎么称呼对方，就跟随万桐喊：“小芮，伞你拿着，待会儿可能会下雨。”

  6芮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晚风太大，伞吹坏了，我还留着，第二天买了一把的给你。”她取下面膜，扔进床侧的垃圾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很淡，“所以，算一见钟情吗？”

  “哪有？只是对妹妹的关心。”

  “你有好多妹妹。”6芮的眼神柔软得像屋内隐隐约约的香薰，她贴在褚晚宁的耳边低语，“继续。”

  “你负责禁毒大队的宣传工作，不怎么出外勤，或者固定社区跑；我又整天待在外面，交集不多，食堂吃饭也没碰上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