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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耗儿说话算话,回到珠溪河,一个字不提打架的事,即便是荷包蛋、彭三娃几个问起来,也是含含糊糊的两句话带过去。
莽哥这段时间也没有到处乱跑,老老实实的在珠溪河,晚上照看侄儿,白天在崖洞里睡点瞌睡,其他时间就在街上闲逛,跟张耗儿、老挑他们几个喝点酒,泡在茶馆里喝点茶、打点牌;再不就是跑到乡坝去偷个鸡、摸个狗,然后跟几个一起在崖洞里啜上一顿,也不提侄儿的事;偶尔在街上碰到马队长跟他手下的丘八,也主动的绕开。弄得张耗儿也默到(以为)他当真怕了马队长,侄儿的事就这样子算了。
转眼到了五月端阳,各家各户都在门上插起了菖蒲、端阳艾,蒸了糯米打糍粑、包粽子;但糍粑和粽子只是吃起耍,不能当饭吃;家境宽裕的人家,还会做上一桌菜,喝上两口酒;酒是雄黄酒,喝了不怕干黄鳝(蛇);小孩子不喝酒,就用雄黄酒在额髅上点一个圆点,红彤彤的跟美人痣一样。
在关德全老师的精心治疗下,朱大娃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勉强能够下地走路了,只是走起路来,右脚一点一点的。关医生说没得办法,只能医到这个程度,再在诊所住下去也没得意思了,喊朱大娃回去静养,半年之内不要做重活路。莽哥和朱大嫂喊了滑杆,把朱大娃抬回了甑子坝。
原来朱大嫂卖了店铺,就到甑子坝自己表舅那里,写(租)了两间房子暂住,想等男人出来后再商量啷个办,没想到男人遭马队长打伤,事情就拖了下来。
晚上,朱大娃喊婆嬢去卖点肉,打点酒,说要留幺叔吃饭。莽哥没有推辞,由侄儿媳妇安排。一家人一边吃晚饭,一边说话,无非就是朱大哥有啥子打算,以后生活啷个安排。朱大娃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现在街上的老房子卖了,我也没得心思再做买卖了,想回来写(租)几亩地种,幺叔你看要不要得?”
这是两口子在他养伤期间就商量好了的。莽哥听了,说道“这样也好。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买卖也不大好做,还不如写点地种。”停了一下,又说。“说起写地,我才想起一件事来,你还记得到你连界场里头的三姑不?前年子(前年)我到连界场耍,去了她那里一趟,你三姑看到我,硬是亲得不得了,说那么多年,也不去走走,是不是忘了还有这门亲戚?三姑爷(姑父)还问起你来,问你在做啥子。我说你在街上做点小买卖,三姑爷才没有说啥子。”
莽哥说的三姑,是他一个没有出五伏的姐姐,嫁到连界场几十年了,早就没得啥子来往;朱大娃也只是晓得有那么一个姑娘(姑姑),却从来没有见过,听到幺叔突然提起,晓得他肯定有话要说,就抬起脑壳,等他说下文。莽哥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说道“我想,你两个既然要写地方(地方在这里是土地的意思)种,还不如到连界场里头,写你三姑的,她屋头(家里)有好几十亩,够你两个种的。”
朱大娃听说,放下筷子,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你晓得别个(指三姑)愿不愿意?那么多年没走动的亲戚,人都认不到(不认识)。”
莽哥笑道“具体情况你不晓得,上次我去耍的时候,听你三姑爷说,他们有四个娃娃,老大、老三、老四都嫁出去了;老二是个男娃儿,在省城当车老板,了点财,本来想接他两个去,但他两个年纪大了,哪里也不想去,就想找个底实人(知道底细的人)种他们的田土,顺便在跟前照顾他们。三姑爷问了你好几回,言下之意巴不得(很盼望)你去帮他;那时候你在做生意,我也没跟你提,现在生意做不成了,去那里不是正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在山卡卡(一声,旮旯)里头。”
朱大娃听说,也动了心。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也算躺明白了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莫钱莫势,根本没得办法和马队长斗,虽然也心疼自己祖辈子传下来的店铺,但已经莫得办法,立了契约,自己婆嬢画了押按了手印,扯到哪里去,也弄不回来了。这个年头,像马队长那样的人,别说是打自己一顿,就是要弄死自己,也不成问题。现在落到这般田地,生意是没得办法做了,与其说在这周围写地方种,还真不如走远点,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再看到狗日的姓马的老子惹不起总躲得起。至于是不是山卡卡里面,那倒不要紧,种地的还怕啥子山卡卡不山卡卡?于是说道“那幺叔抽空去帮忙问一下,看他们的土地写出去了没得?”
“写出去了怕啥子?又不是收不回来。反正你半年之内也做不得活路。这样子,我明天一早就去连界场,估计两、三天时间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做决定。”
一家人又摆了哈儿龙门阵,莽哥才回茶花坪去,睡了一觉起来,到连界场去了;直到第四天下午才回来,说是三姐看到他,欢喜得很,又听说朱大娃要去写他们的土地种,更是不得了,喊莽哥马上就带着一家人去。
朱大娃自然欢喜,满口答应下来,朱大嫂也没得啥子意见。一家人说搬就搬,第二天,莽哥找了两架大马车,喊张耗儿几个帮忙,把那些不用的、不要的,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送了人;只留下两张床、四口箱子、几床铺盖、大人娃娃儿的衣裳、桌子板凳、锅碗瓢盆和其他一些居家必需的家什,满满的装了两大车;又雇了两台滑竿,一台抬侄儿,一台抬两个娃娃,自己跟侄儿媳妇坐到两架马车上,浩浩荡荡的向连界场而去。离开珠溪河的时候,朱大娃不由得流下了两行眼泪水。
就像莽哥说的那样,三姑、三姑爷见了朱大哥,当真亲热得不得了,听说朱大哥想另外写房子住,连说不消,说屋头这么宽的房子,还怕住不开吗,写啥子房子哦?莽哥听到三姐这样安排,当然欢喜,在那里住了几天,帮到侄儿一家收拾妥当,就跟三姐、三姐夫和侄儿打了个招呼,回珠溪河了。
张耗儿好几天没有看到莽哥,这天下午在上街子见了,格外高兴,说自己前两天捡了个耙和(轻松,容易)生意,弄了好几十块钱,这几天和老挑他们几个,又是鸡又是鱼,硬是安逸惨了(极言安逸)。莽哥一听,就来撵张耗儿,骂道“狗日的没得良心的东西,以前老子偷个苞谷粑粑,都要分给你龟儿子半个,这回你龟儿子有了钱,就把老子搞忘(忘记)了是不是,不等到老子回来一路。”
张耗儿一边跑,一边笑道“哪个(谁)喊你龟儿子不早点回来?吃不到安泰(轻松得来的)也是活该!”
两人一路闹到中街子,张耗儿突然站住,朝旁边一个胭脂水粉店努了努嘴,贼兮兮的说道“嘿、嘿、嘿,快看,那边是哪个?”
莽哥转过脑壳,看到从对面的胭脂水粉店里,走出来两个年轻女的其中一个素颜朝天,留着短,穿一身学生装,大约十七、八岁;另一个涂脂抹粉,脑壳顶上挽了髻,一副婆嬢家(结了婚的女人)打扮。
莽哥看到,顿时扭捏起来,脸上有些红。那个女学生也看到莽哥两个,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笑道“叔广(莽哥的名),那么久没看到你了,做啥子去了?”
莽哥拘谨的笑道“没做啥子,还不是到处逛起耍;二妹子放暑假了?”
这个女学生,是街上李三爷的二女,在资中女子师范学校读书。莽哥的老汉儿朱太爷跟李三爷是老庚(同年生的),在世的时候,两家往来不断,莽哥小的时候,也经常跟这个二妹子一起耍;朱太爷过世后,两家才慢慢的不走动了。但二妹子念旧,对毛根儿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念念不忘,每回看到莽哥,还跟小时候一样,没得什么生份;倒是莽哥,大了以后,看到二妹子反而别扭起来。
当下二妹子听了莽哥的问话,笑笑,说“没有,放暑假还要等一段时间,这不过端阳节吗,学校放了几天假,回来看看。”
她旁边那个妇人却皱起眉毛,用一副瞧不起的眼神看到莽哥两个,撇了撇嘴巴,对二妹子说“二妹,妈不是喊我们早点回去吗?”
这个妇人是二妹子的嫂嫂,也就是李三爷的大儿媳妇,平时看到莽哥他们几个,都是绕开走,生怕沾上点啥子;现在见小姑子跟两个扒二哥摆起了龙门阵,连忙打断。二小姐不理她那一套,笑了笑,道“莫得事,我跟叔广摆几句龙门阵,你要是急的话,就先回去,跟妈说一声,我等哈儿就回去。”
莽哥看看李家儿媳,又看看二小姐,笑了笑,说“二妹子,你先回去吧,我跟耗儿还有点事情。”
他这样子说,是看到李嫂子不安逸,不想让二妹子为难。哪晓得二妹子像是故意气她嫂嫂一样,笑呵呵的说“你两个有啥子好耍的事,我跟你们一路去?”
她嫂嫂一听,有些急了,跺着脚道“二妹,是不是要我跟大爸说,你才肯回去?”
二妹子的大爸是李三家的老大,平时家教严,小辈们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儿一样,没得一个不害怕的。二妹子也不例外,听到嫂嫂要跟大爸告状,吓得一伸舌头,笑道“好了好了,我马上跟你回去就是。”说着,过来小声的对莽哥说道“明年我可能要到成都去读书,到时候,你要去找我耍哈。”
说完,过去挽起嫂嫂的手,跟莽哥两个挥了挥手,走了。这边张耗儿看到两姑嫂走远了,贼兮兮的对莽哥说道“哎,你觉没得,二妹子像是对你有点意思哦。”
莽哥推了他一把,骂道“有你娘的裹脚意思!”
张耗儿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为啥子她光跟你说话,正眼都不看老子一眼,未必老子比你娃娃长得丑?还有,你娃娃那个嘴巴,平时连树上的麻雀儿都诓(骗)得下来,啷个一看到二妹子,话都不会说了?”
莽哥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娃娃脑壳头都乱想些啥子哦?”
两人闹了一哈儿,莽哥问张耗儿饿不饿,说他没有吃晌午,喊张耗儿陪到他吃点,这种事张耗儿从来不推,马上答应了。两个人找了个面馆子,要了半斤哨子面。等大师傅(厨师)下面的时间,莽哥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耗儿,有个事情给你说一下,走马场的李阿婆给我说(介绍)了个婆嬢,想招我上门,让我这两天过去看看,要是得行的话,就留到那边了。其实老子反正是一个人,上不上门倒无所谓,就是二回(以后)怕是没得那么多时间,跟你几个龟儿子一路耍了。”
张耗儿有些奇怪这个龟儿子啷个无缘巴故(无缘无故),一下扯到接婆嬢的事上去了,歪起脑壳看了莽哥一哈儿,啧啧几声,道“你娃娃的脑壳肯定是遭门夹了,等哈儿吃了面去找关德全给你看一下。有手有脚的,你上的啥子门哦?”
莽哥笑道“你晓得个锤子,像老子这样的,球钱没得一个,又不会一点手艺,上门有人肯要就不错了。”
张耗儿道“哪个说你没得手艺?没得手艺,这个是啥子?”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拇,做了个扒钱的动作。莽哥抓起筷子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笑道“老子跟你娃娃说正经事,你龟儿子尽跟老子胡扯。”
正摆着龙门阵,面上来了,两个人淅沥呼噜的吃完面出来,向下街子走去,准备穿过菜市回崖洞。将走到下街子头上,迎面走来三个人,歪戴帽子斜穿衣。张耗儿一看是马队长带到张才生跟吴辉两个,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拉起莽哥,想从一边小巷子穿过去,哪晓得还是遭他三个看到了。
马队长喊道“张耗儿,给老子站到起(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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