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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年给大家了晚会的报名表之后，交代了交表的时间，还特地强调了就算不报名，也一定要写好名字和学号交给他一份空表格。

  等到临近收表格的截止时间，樊年数来数去都少了一份。

  照着名单一个个对完，樊年现蒋俊珅没交。

  樊年拿着一摞表格走到蒋俊珅的桌子边：“你的表格。”

  正在纸上画着什么的蒋俊珅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下面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紧跟着，樊年就听到他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表格？”

  “报名表，晚会的报名表。”樊年心想：看在你很帅的份上，解释给你听一下好了。

  蒋俊珅愣了片刻，视线从樊年的脸上挪到了他手中握着的一摞报名表上。又是一会儿后，他从桌肚里找出了这张空白的报名表。

  “不好意思，稍等。”

  樊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记写了，不过看他态度良好，好心肠的不追究：“没事，你慢慢写。”

  “嗯。”蒋俊珅淡淡地应了声，下很快，只要写个名字和学号而已。

  樊年勾着脖子看他不打算写下面的，挥自己的劝导小本事：“不考虑一下报个节目什么的吗？”

  “……”蒋俊珅一阵沉默，抬头看着樊年，似乎在怀疑对方对他说这句话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樊年摆摆手，猜测他大概没什么才艺：“算了算了，没有会表演的就不要勉强，给我吧。”

  看着伸到面前的白嫩细长的手，蒋俊珅陷入沉默，片刻后，在填节目的地方写下四个字。

  樊年接起来一看，“钢琴独奏”。

  “你会弹钢琴啊？”

  “……会。”蒋俊珅依旧惜字如金。

  樊年很给面子：“期待你的表演。”

  把收好的表格拾掇齐，樊年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他得赶在上课前把表格送给班主任。

  从那日起，学校里负责这次双旦晚会的几位老师和学生会的学生很快把节目单定下来，该申请的经费，该借的道具全都提上了行程。

  很快的，报名晚会表演的学生们也接到了校方的通知，开始利用晚自习的时间进行彩排。

  樊年现，每到晚自习，教室里那股淡淡的红酒香就不见了。一回头往蒋俊珅的座位看，空荡荡的没人坐，便知道这人大概是去排练了。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双旦晚会那晚，樊年他们班的班长安排了班上的学生坐到该坐的位置上。校方很贴心，还给他们在座位上放了荧光棒。

  樊年把荧光棒打开后，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舞台，莫名有种期待的感觉。

  晚会正式开始，随着一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舞台上的幕布被拉开。樊年看到，原本就帅气非凡的蒋俊珅身着黑白色的西装，身形挺地坐在象牙白色的钢琴前。

  即使被钢琴挡着看不见，但樊年还是能想象蒋俊珅那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樊年就想，或许他不是个a1pha也可以，又或者，如果他分化成了a1pha，蒋俊珅还会喜欢吗？

  危险的念头冒上来，直到晚会结束，一切喧嚣归于宁静，樊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因为一场表演陷入了一个出不来的旋涡。

  性别分化一般都是从十八岁成年那天开始的，有少部分人会因为天赋异禀提前分化，也有少部分人会因为一些身体原因较晚的分化。

  a市中学一直都有一个分化检测室，每个班会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于高二下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统一前往做分化检测，最终确定自己的性别。

  本来已经分化过的蒋俊珅是不用去的，但因为是集体行动，他还是跟着去了分化检测室。

  一众人在外面排着队，等待着分化检测室里的医生叫班级号码，然后分小组进去测试。

  樊年排队的时候很努力地往后站了点，最终和蒋俊珅分在了一个组，和他们一个组的还有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蒋俊珅，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其中一个女孩大着胆子问。

  蒋俊珅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那女孩并没有被打击到，反倒愈挫愈勇。因为她知道，蒋俊珅就是这个性格：“我听说你当初会转来我们班上，是因为留级？”

  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弱智，樊年听了都不是滋味，真的不是在嘲讽蒋俊珅吗？

  “不是。”本以为蒋俊珅不会回答，却没想到他开了口。

  樊年注意到，蒋俊珅的表情虽然还是那冷冰冰的样子，但似乎不大对劲，好像有些生气。

  “那是因为什么啊？”那女生并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依旧在追问蒋俊珅。

  蒋俊珅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樊年，解释道：“因为一直在家上网课，转到这里可以拿到毕业证书。”

  “哎？你不是在国外读的高中？”

  “不是，家里有家庭教师教。”

  “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这一次，蒋俊珅没吭声。

  “那你打算考哪所大学啊？”

  “看情况。”蒋俊珅又说了三个字，之后不管那两个女生再问什么，他都不回答了。

  樊年能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抿着唇不敢吭声。但对于蒋俊珅的身份，他也有了清晰的认识，蒋俊珅的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这年头能请得起私教，而且一教就是十几年的私教，还是很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