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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雅颂瞥了利永贞一眼，又转向别处。利永贞面挂冰霜：&1dquo;我记得。”

  &1dquo;你记得，就想办法改进。”屈思危和起稀泥，&1dquo;小利，下次有去长城站的机会，我优先考虑你，再接再厉。”

  利永贞已失一城，负隅顽抗：&1dquo;那兰宁的事情怎么办？”

  &1dquo;按章程来做，停职半年，复职后交给你来管——小封，你有没有意见？”

  &1dquo;合情合理，有据有节。”

  &1dquo;小利呢？”

  &1dquo;我没问题。”

  利永贞和封雅颂从总工办公室一齐退出来，一齐进电梯。

  他们两个在中学地理课上就已经对极地心向往之，渴望和冰天雪地亲密接触，亲身体验极昼、极夜、极光，冰原、冰海、冰川。&1dquo;利永贞，十年后去极地旅游一定不是梦想，我们一起去！”彼时封雅颂这样忽悠比他小的利永贞。

  &1dquo;说好了，别不算数！”彼时的利永贞还有婴儿肥，双颊粉红，好像一枚小桃子，&1dquo;我要去看开在北极熊粪便上的小黄花！”

  言犹在耳，今日，他们却成了一对针锋相对的冤家。

  封雅颂抱起双臂：&1dquo;利永贞，就你那小身板儿，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跑。”

  利永贞剔起指甲：&1dquo;别太嚣张，你不过是靠体型优势。”

  其实封雅颂也不是五大三粗。他生得周正，做学生时皮肤白净，眼神纯真，手长脚长。工作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职位升高，身上的肌肉也一块块都练了出来。皮肤变黝黑，眼神变锐利，因为毛旺盛，索性在唇上留了淡淡一层胡髭，鬓角也留长，变成雅痞一个。

  封雅颂曾为这层俏皮的胡髭非常得意，捎带着连桃花都旺了起来。只有利永贞不以为然，她一向认为世上只有一个男人留胡髭好看，那就是克拉克·盖博，其他人统统是东施效颦。

  他见她不受激，偏偏还要来挑衅：&1dquo;嚣张？是谁嚣张到从我的计划书里偷概念？”

  &1dquo;是我又怎么样？”利永贞冷冷道，&1dquo;我向来敢做就敢认。”

  好个敢做敢认！封雅颂怒从心生，想到她一贯如此，把他耍得团团转，一挑眉，正要说点儿什么，电梯门突然打开，露出小单的脸庞。

  &1dquo;总工叫我来按电梯。你们都到四楼，对吧？”小单利落地按了键，在电梯门再次关上前，她终于好奇地问，&1dquo;电梯半天没动，你们都没现？”

  两人均不理她，电梯终于开始下降。

  为了庆祝封雅颂即将代表格陵电力去北极作业，同事们准备给他办个派对。利永贞一口拒绝，理由是要陪亲戚。封雅颂没有强求，反而是其他与利永贞交好的同事劝了几句：&1dquo;什么亲戚呀，少陪一晚上有什么要紧。”

  &1dquo;大姨妈。”利永贞面无表情，转头就给自己的&1dquo;大姨妈”短信，&1dquo;有初，你出来，我请你喝酒。”

  钟有初下班后急忙赶到永生百合：&1dquo;那么多酒吧，为什么约在这里？”

  永生百合是只招待女宾的酒吧，在格陵夜店中数一数二，也有许多艳史流传坊间。闻名不如见面，一眼望过去，舞池中美女居多，也并非都做中性打扮，很多娇俏的小女人，质量比普通夜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1dquo;他们为那个浑蛋庆祝，不知道去哪家，我不想和他们撞到一起。”

  利永贞素来出手阔绰，给招待的小费都是百元大钞。那招待长长的茶色头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妆容精致，胸前铭牌写着&1dquo;昭佩”二字，用了徐娘半老的典故。

  钟有初伸脖看他摇曳生姿的背影：&1dquo;伪娘？”

  利永贞点头：&1dquo;这家店里所有招待都是男人。”

  钟有初哇一声：&1dquo;现在真是个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年代。”

  &1dquo;我对伪娘非常有好感。y染色体脆弱易变异，从进化角度来说，伪娘才是适应了生物圈优胜劣汰的高级生命体。”利永贞鲜少文绉绉地牢骚，看来这一役封雅颂伤她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