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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得心中奇怪，待要开声询问，困意排山倒海般过来，又昏昏睡了过去。

  第52章【地下三丈三】-八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听到展昭低声唤自己的名字，睁眼看时，展昭轻声道：&1dquo;端木，该走了。”

  端木翠无意识地嗯一声。

  嗯归嗯，眼皮又不由自主地合上。

  展昭无奈，只得伸手拍她：&1dquo;端木，该走了。”

  拍多几次，端木翠不耐烦，腾的起身，瞪一眼展昭，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

  展昭依稀听到&1dquo;包大人&he11ip;&he11ip;铡了&he11ip;&he11ip;”的字眼，料想不是什么好话，也就不再追问。

  出得门来，才行了几步，端木翠啊呀一声回过神来，急道：&1dquo;不是说买衣裳么？”

  展昭一声不吭，将提在手中的包裹递过去。

  &1dquo;你挑的？”反应过来的端木翠开始懊恼，&1dquo;我应该看着些的&he11ip;&he11ip;”

  正说时，衣坊的帮工出来闭门，笑着向端木翠道：&1dquo;姑娘，这位公子看的仔细的很，连腰身都让我们重改过。”

  端木翠大奇，看展昭道：&1dquo;你怎么会知道我的&he11ip;&he11ip;哦，是了，你抱过。”

  话一出口，那帮工的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四五个鸡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还向展昭递过去一个会意的坏笑。

  原本他会笑得更持久些的，如果不是对方的眼神忽然转作犀利和不客气的话。

  于是那个帮工非常知的退了回去。

  几乎是在同时，端木翠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至少，在礼教如此严责的大宋，不应该讲这样的话。

  &1dquo;那个&he11ip;&he11ip;”端木翠偷眼打量着展昭的脸色，&1dquo;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he11ip;&he11ip;真的，我誓&he11ip;&he11ip;”

  语气和脸色都足够诚挚。

  展昭沉着脸打断她：&1dquo;我不怕人家说。”

  &1dquo;也是呀，”端木翠典型地给点阳光就灿烂，&1dquo;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he11ip;&he11ip;”

  回应她的是展昭分量颇重的一记眼刀。

  端木翠立刻垂下头。

  同时腹诽：真是难伺候呀&he11ip;&he11ip;

  幸好这时候，突的状况分散了展昭的注意力。

  临街的一幢宅子里，忽然间哭声四起，哀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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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与端木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那出哭声的宅子过去，还没等近前，黑漆漆的门洞内，走出面色略嫌疲倦的一人，却是公孙策。

  展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1dquo;先生，莫不是何兄弟的爹&he11ip;&he11ip;”

  公孙策点头，叹气声愈滞重：&1dquo;到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老人家走的太急&he11ip;&he11ip;现下能到的亲眷都在，宣平的习俗，入暮时分哭丧&he11ip;&he11ip;”

  展昭心中一沉，面上亦现出戚戚之色，端木翠不解，看看展昭又看看公孙策，迟疑道：&1dquo;又是&he11ip;&he11ip;瘟疫么？”

  展昭摇头：&1dquo;是中风。”

  端木翠低低哦了一声，良久才道：&1dquo;生老病死，都是命中的劫命里的坎，既躲不过，看开些才好。”

  公孙策心中一震，只觉端木翠的话看似随意，细细咂摸起来，却别有一番透彻出世况味。老、病、死固然是命里劫数，但把&1dquo;生”也比作命中劫的说法倒不常听说。再念及生平所见，开封府经手的无数冤案，那些个活得伤痕累累的苦主，目下宣平战战兢兢无一日安宁的百姓，不由心头酸楚：活着，何尝不是一件呕心沥血披荆斩棘的艰难责任，某些时候，也许比死来的更困难些吧。

  展昭见公孙策面色黯然，知他心中伤感，有心开解于他，想了想道：&1dquo;公孙先生，端木已经将城中的疫气祛除。想来这瘟疫不会再蔓延了，至于已病倒的百姓，多些大夫照料诊治，亦会大好的。”

  公孙策喜道：&1dquo;真的？”

  俄顷似是想到什么，又苦笑摇头：&1dquo;庞太师在宣平城外设了枷栏路障，随行十二名太医都是拦在城外的摆设&he11ip;&he11ip;他们医术高，若得他们助力，何愁宣平疾疫不解？不过&he11ip;&he11ip;就算宣平疾疫已除，依着庞太师的性子，他会心甘情愿撤了宣平之围？现下刚过年关，普通人家衣食贮藏尚足，再过一阵子，却要到哪里去寻饱腹之食？”

  &1dquo;庞太师？”端木翠秀眉一挑，&1dquo;他设的枷栏路障？我说呢，那日入城，一群人撵着我穷追猛打，原来都是他搞的鬼。他听皇帝的话不听？让皇帝叫他撤兵便是。”

  展昭苦笑，公孙策叹道：&1dquo;端木姑娘，就是当今圣上下令让他围城的。”

  &1dquo;这个皇帝的脑子跟他爹有的拼啊，”端木翠没好气，&1dquo;他爹搞出了个晋阳，他就跟上闹出个宣平，爷孙俩变着法儿折腾我，以为我很闲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展昭哑然，公孙策黑线。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句话把这几十年为数不多的天字第一号人物浇的狗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