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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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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展昭辗转许久，终是睡不着，索性披衣起来。

  细想想，他从前跟端木翠虽会互相抢白，但的确是不曾口角。

  不由生出几分悔意来，她找得是瘟神还是温孤尾鱼，由得她去便是，何必如此较真。

  搁了平常，即使心生疑窦，也一定不动声色暗中研磨，不会如此贸然问。

  或者，他是觉得与端木翠交厚，问一问也无妨吧。

  端木翠那句&1dquo;与你何干”，明明白白，划地为界，初听尚不觉得，细想难免神伤。

  胸中泛起苦涩况味，自觉笑也牵强。

  正觉惘然，门上忽然传来笃笃敲声。

  展昭回过神来，心中奇怪，起身去开门。

  门开处，端木翠一声长叹：&1dquo;展昭，我适才话说的重了，你不会往心里去罢？”

  展昭一怔，下意识道：&1dquo;怎么还不睡？”

  &1dquo;心中有事，哪里睡得着。”

  展昭见端木翠一身中衣外只披了件外衫，忙将她让进屋来，其时宋人守礼，男女夜半共处一室甚是不妥，但二人一来交厚，二来都是心怀坦荡之人，三来端木翠身份也的确比较特殊，是以并无尴尬之感。

  端木翠在桌边坐下，先还两手托腮，后来似是倦极，往桌上一趴，将头枕在交叠的手上，看展昭道：&1dquo;我不是修行得道成了仙的，所以性子总也压服不下，你不要怪我。”

  展昭正掩上门，闻言微笑道：&1dquo;我没有怪你&he11ip;&he11ip;适才不是也跟你说了么。”

  端木翠无精打采道：&1dquo;你说的那般没有诚意，我自然不相信。”

  那样还叫没有诚意&he11ip;&he11ip;

  展昭长叹一口气：&1dquo;我以为，比起端木姑娘的道歉来，我已经足够诚意了。”

  &1dquo;哈。”端木翠直起身子，目中含笑，&1dquo;你果然心里头还是介意的。”

  展昭摇头：&1dquo;我自然不会介意。只是，以后不要这般赔不是。如果人家本来心里就恼，你这么一来，火上浇油，适得其反。”

  端木翠嗯了一声，看展昭道：&1dquo;那你呢，你也会更生气？”

  &1dquo;若是别人这般对我，我也会生气。对你的话，大概还可以再忍一忍。”

  端木翠笑，想了想又道：&1dquo;那时向你道歉，我是真心诚意的。”

  这话的确没错，上楼时她已后悔了，要不也不会折返下去。

  展昭点头：&1dquo;我知道。”

  &1dquo;早说啊，”端木翠深深为自己感到不值，&1dquo;害我又跑一趟。”

  &1dquo;那是你自己觉得自己的道歉方式不妥，心中不安。”

  &1dquo;才不是。”被人一语道破，端木翠本能反驳。

  &1dquo;哦，那是为什么？因为我接受你道歉的态度不够诚意？”

  &1dquo;是因为我是神仙，做神仙的自然要心胸宽广，不可斤斤计较。”

  展昭面上笑意更深，也不说话，却将桌上烛火移近，对着端木翠细细看了一回，喃喃自语道：&1dquo;没红。”

  &1dquo;什么？”

  &1dquo;牵强附会，脸也不红。”

  端木翠气结，俄顷，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压伏怒气，再睁眼时，不怒反笑，异样妩媚。

  展昭立时觉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