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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页（第2页）

  就在你要下结论的此刻，你忽然看见，火场深处，隐约现出两个人的身形来。

  一个虎背熊腰，一个纤细妖娆。

  那男人大喇喇踩过地上的尸身，问道：&1dquo;拿到了么？”

  那女子正双臂撑地，俯身舔舐着地上蕴成一滩的鲜血，听闻那男人问话，缓缓抬起头来，狭长而妖媚的碧眼莹然生光，舌头倏地伸出，将唇边溢下的血痕舔净。

  &1dquo;拿到了，蓬莱图、方丈图，现下，我们只差瀛洲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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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晴朗冬日。

  展昭抬头看天，入眼是干净而旷远的浅蓝。

  目光稍稍回收，随风轻摆的是淡褐枯黄的干糙，摇摆的姿势都不似春日般灵动跳脱，凭白蒙上一层呆滞的老迈。

  而目光再回收一些，便是寄傲山庄。

  视线中突兀而现的焦黑残墟，映衬着天幕浅蓝委地淡褐，恁地触目惊心。

  展昭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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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展大人。”守在寄傲山庄门口的衙差老远便冲展昭行礼。

  展昭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跌坐一旁的仵作身上。

  那仵作，脸色惨白，一手攥住领口，另一手拢住膝盖，止不住地浑身打颤。

  循着展昭的目光，衙差不无怜悯地看了仵作一眼：&1dquo;验尸时便吐了一次，方才重又进去，出来时双腿筛糠般，站都站不住。”

  仵作听衙差这般说，饶是惊惧未定，面上仍现出不悦之色来，忍不住道：&1dquo;验尸的可不是你。”

  衙差哼了一声，待要回他几句，终顾忌着展昭在侧，没有继续口角。展昭看向废墟之中，又回头看了看仵作：&1dquo;可以进去了么？”

  仵作似乎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武官并非寻常衙差，心头一慌，赶紧起身：&1dquo;见过展大人，展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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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凝神看向半开的窗扇之外，庭院之中，疏落植了几株梅树，弯曲的虬枝形销骨立——这时节虽冷，却仍未到寒梅吐芳之时。

  书房之内，如豆烛火行将暗去，公孙策上前一步，将灯芯重又捻了一捻，室内顿时亮堂了不少。

  &1dquo;展护卫，依那仵作所言，寄傲山庄一干人均是死于猛兽利爪之下？”

  &1dquo;正是。”伫立案前良久的展昭闻言转身。

  &1dquo;说不通。”包拯眉头紧皱，缓缓摇头，&1dquo;寄傲山庄距离京畿不远，京畿远近，从未听闻有猛兽为祸。”

  &1dquo;属下先时也不相信，可是尸身上的抓痕，的确非人力所能及，而且&he11ip;&he11ip;”展昭顿了一顿，&1dquo;火势虽大，并未将所有尸身全部焚毁。留存尚好的几具尸体身上，都有被啃噬过的痕迹，肚腹破开，其状惨不忍睹。”

  &1dquo;就算当真是猛兽为祸，又是何种猛兽呢？”包拯百思不得其解，&1dquo;狼？虎？抑或是豹子？”

  &1dquo;依学生之见，还是说不通，”公孙策摇头，&1dquo;展护卫，你方才说，那抓痕力道极其之狠？”

  &1dquo;不错，”念及白日所见，展昭竟有几分心悸，&1dquo;属下原本以为纵有抓痕，亦不过是皮外伤，经那仵作提点，方才现尸身背骨之上，犹有几道深的抓痕，如同刀刻。”

  &1dquo;展护卫的意思是，”公孙策忍不住五指虚张作爪，在空中划了一道，&1dquo;利爪不但破入皮肉，还深入骨中？”

  展昭默然。

  &1dquo;普天之下，怎会有这样的猛兽？”公孙策喃喃。

  &1dquo;有倒的确是有的，”展昭平静道，&1dquo;属下早年行走江湖，向北曾到过辽境的山地密林之中，据当地人讲，林中有人熊出没，人熊身量庞大，利爪如刀，一爪击出，可以击碎野牛的脊背&he11ip;&he11ip;只是&he11ip;&he11ip;”

  &1dquo;只是辽境山地中的人熊，怎么可能出没于我大宋京畿？”公孙策接口道，&1dquo;况且，寄傲山庄最终是毁于火厄，人熊杀人容易，放火却难。而且就算真的有人熊，寄傲山庄的人，也总该能逃出一两个&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