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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用不着派人这么麻烦。”端木翠忽的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用手撕就成蝴蝶形状。

  &1dquo;好看么？”

  撕出来的蝴蝶怎么会好看？展昭正预备呛她两句，端木翠已将蝴蝶拈于指尖，说来也怪，那蝴蝶竟立于指尖不倒，蓦地，蝶翅颤微微地一动。

  展昭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原先糙黄的蝴蝶已隐现斑驳的色彩，触须轻巧巧地颤着，羽翼扇了又扇，忽得振翅而起，在展昭面前面前翩然而舞。

  展昭一脸的不可置信，正要夸赞蝴蝶精巧，端木翠扬起手掌，啪的一声，将蝴蝶拍扁在展昭右肩。

  &1dquo;你你你&he11ip;&he11ip;”眼见端木翠如此涂炭&1dquo;生灵”，展昭险些跳起来。

  &1dquo;我我我什么，”端木翠瞪展昭，&1dquo;这是信蝶，若现了猪妖，轻拍三下，它自会唤我前去。”

  展昭低头，右肩哪有什么蝴蝶，再仔细看时，才现红色官服上透出一个暗红色的蝴蝶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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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两日，包大人要审张龙赵虎抓回来的逃犯。

  张龙赵虎拿人不易，很想旁听审案，刚往开封府大堂走了几步，就听到展护卫别有深意的咳嗽声。

  算了，还是继续查看猪圈去，张龙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赵虎则是哈欠连天，昨儿晚上，留守猪圈的衙差火烧火燎地通知他现一只猪行止异常，待得赵虎赶到现场，才现哪只举止异常的猪只不过是出于男大当婚的懵懂冲动。

  开封府的大堂。

  包拯正襟危坐于案台之后，惊堂木一拍：&1dquo;带人犯！”

  被带进大堂的人犯，视死如归者有之，两股战战者有之，张扬跋扈者有之，含泪抱屈者有之，但像今次这位，被两个衙差拎进堂来，屁股高撅、脖颈里缩、眼神迷离、嘴巴嘟起、涎水横流的，实在生平仅见。

  包拯不禁皱眉：&1dquo;这是为何？”

  两个衙差将人犯放下，其中一人愁眉苦脸道：&1dquo;大人，小的也不知其中缘由。这逃犯数日前逃狱被张龙赵虎两位大人捉回之后，就性情大变。整天嚷嚷着饿，每餐要给他十几个馒头十几碗面糊饭，睡觉时趴缩至一团，近来愈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只是四处乱拱&he11ip;&he11ip;”

  说话间，那人喉底嗬嗬有声，又在那衙差脚踝处拱来拱去，嘴边流下涎水来，那衙差有心给他一脚，又怕在包大人面前放肆，只好往边上让，外人看来，竟似被那人犯拱开了好几尺远。

  包拯与公孙策面面相觑，良久，公孙策感喟：&1dquo;这哪里是个人，这分明是只猪啊&he11ip;&he11ip;”

  展昭硬着头皮上前：&1dquo;大人，依属下看，怕是要请细花流的端木姑娘过府一叙了。”

  包拯恍然：&1dquo;既是这样，还不快请。”

  展昭退至门外，看看四下无人，轻拍右肩三下，那斑斓信蝶，翩翩然振翅而起，便逾墙而去。

  幸好这猪妖道行尚浅，不致兴风作浪。幸好这猪妖附在人犯身上，一直被深锁于开封大狱，不致在民间为怪。

  看着信蝶翩然远去，展昭竟有点后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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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翠步出糙庐，那信蝶在空中绕了几圈，旋即回返而去。

  &1dquo;他们终于知道那猪妖是附于人犯身上了么？”端木翠狡黠一笑，回顾庐内，&1dquo;此番略施惩戒，可帮你们报了仇了。”说着打开门，自向城内而去。

  糙庐内依然寂静如初，只那篱笆门，忽的咧嘴一笑，蔚为自得。

  【完】

  第6章【六指】-上

  端木翠出远门了。

  她从庖丁的解牛刀上得到启，要去齐鲁之地寻找春秋时齐国名厨易牙的旧物。

  &1dquo;只要我找齐易牙用过的刀、锅、铲，略施符咒，唤出附着其上的精怪，他们自然会为我奉上易牙独家烹制的珍馐美食，美食啊展昭。”端木翠双目放光，食指大动。

  &1dquo;我听说易牙的为人不怎样，蒸了自己的儿子给齐桓公吃。”展昭泼端木翠冷水。

  &1dquo;展昭，你需要明白，做菜的技艺跟人品通常是不挂钩的，”端木翠白了展昭一眼，&1dquo;你的人品不错，你上次煮粥，还不是险些把开封府的灶房都给烧了？”

  展昭险些跳起来：&1dquo;你&he11ip;&he11ip;是谁告诉你的？”

  在场的只有公孙策和王朝马汉，几人都信誓旦旦表示绝不会说出去。

  端木翠得意洋洋：&1dquo;当然是灶神了。”

  跟灶神都攀上关系了，展昭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得出一个结论——人虽然能修炼成神仙，但是这八卦长舌家长里短的毛病，依然如影随形，可见神性人性，在某些时候，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1dquo;那你走了，如果有鬼怪作祟怎么办？”展昭一如既往的心忧苍生。

  &1dquo;哪有那么多鬼怪作祟啊？”端木翠拍拍展昭肩膀，&1dquo;再说了，不是有信蝶么？”

  展昭终于挑不出什么刺了：&1dquo;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1dquo;哪那么麻烦，就此别过。”端木翠朝地上跺了几跺，&1dquo;土地，借个道。”

  接下来，端木翠的身子就矮了下去，说是矮了下去也不太贴切，准确地说，应该是端木翠脚下的土地忽然变得绵软，而端木翠就这么施施然陷了下去，直至没顶。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