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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境又一次过生日的时候，他非常想选择性失忆这一天，这样，他觉得自己就还不是那么大年龄。不过，总会有人让他想起来的，要到他生日的时候，冯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清境以为他忘了，但是到了这个年龄，他甚至认为冯锡忘了才正好，他终于意识到，在外面有太多美少年可以供冯锡选择，而冯锡还拥有很大的魅力，最主要是有金钱上的优势，只要冯锡愿意，定然有无数人蜂拥而上供冯锡选择。清境想到这些，便有些郁闷，不过，他不是那种纠结着这种事情不放的人，稍稍这么想了，之后也就抛之脑后了。到他生日那天，以为冯锡忘了的清境，本以为冯锡会出门工作，他自己就躺在床上睡懒觉。窗帘关得严实，卧室里光线暗淡，冯锡下床的时候温柔地在清境的额头上亲了亲，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这才轻手轻脚下床去了。清境虽然还睡着，其实已经有一点感觉，知道冯锡离开了。等冯锡真的离开了卧室，他才在床上翻身动了动，心想冯锡忘了自己的生日也好，至少不会记住自己已经是这么大龄了。明白自己不小了之后，清境也尽量让自己稳重起来，虽然效果不太好，但的确要比以前沉稳一些了。清境懒洋洋地睡到了十点钟，这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在衣帽间里又坐了好一阵，这才选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后下楼去。坐在餐桌上时，他问女佣人道，&ldo;冯锡有说今天会回来用晚饭吗，还是在外面又有应酬。&rdo;女佣人却说道，&ldo;冯先生今天没有出门，他就在书房里，两个助理拿了资料来，他签字之后，他们就走了。&rdo;清境怔了一下，&ldo;他现在还在书房没出来？&rdo;女佣人点了头，清境一想，也许冯锡在网络会议，所以也就不去打搅他了，他吃了早？饭，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便自己端了茶水和冯锡会吃的点心去敲了书房门，冯锡在房内按了控制器，门在清境面前开了一条缝，清境推开房门就往里面看了看，这间书房很大，而且分内外两间，冯锡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在看着资料。清境轻手轻脚进了房间，又把房门关上了，冯锡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ldo;睡到什么时候才起？&rdo;清境将茶水和点心放好，在冯锡身边坐下，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说道，&ldo;你起床的时候我就醒了，不过一点也不想起来。&rdo;冯锡将手里挑出的几份资料递给清境看，清境一看就怔了怔，因为这些资料里全是女人的介绍，都是非常简洁的，却将一个女人的所有特征都给描述了出来。清境作为一个数学家，对其中的重点很能抓住，这些女人，年龄全在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之间，都很漂亮，高学历，无家族遗传病史……清境将所有资料都翻看完毕之后，抬起头来瞥了冯锡一眼，道，&ldo;看这个干什么？难道你突然喜欢起女人来了。&rdo;冯锡因他这句话怔了一下，然后就笑了，搂着清境的腰，将他压在沙发上亲了好一阵，清境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把他放开，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ldo;生日快乐。&rdo;清境心想他知道自己生日呢，却拿这种事情来让自己心烦。冯锡这时候却说道，&ldo;这是为将来的孩子选出的母亲，今天拿给你看。已经和医生讨论好了，准备用自然受孕，生出是男孩儿就要男孩儿，生出女孩儿就要女孩儿，我们不做试管婴儿。&rdo;清境听说要孩子就有点不习惯，又听他说要自然受孕，就更是茫然了，傻傻地问冯锡，&ldo;难道你……你要和这些女人上床？&rdo;冯锡本准备讲接下来的事情，此时却被清境这句话问得哭笑不得，&ldo;你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和这些女人上床。&rdo;清境面无表情地道，&ldo;你刚才不是说自然受孕。&rdo;冯锡道，&ldo;也是让医院处理，我和你只是需要提供可供受精的精子而已。&rdo;清境道，&ldo;是你刚才不说清楚，当然，你要是真去和这些女人上床，我是不会管着你的。&rdo;冯锡捧着清境的脸，目光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道，&ldo;又在闹什么别扭，说话不经过大脑吗？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rdo;清境别扭地突然把他抱住了，将脸埋进冯锡的肩颈窝里，闷闷地说道，&ldo;我又老了一岁。&rdo;冯锡愣了一下，他自然明白清境的心情，年轻的时候，有种自己永不会老去的感觉，但是时间一年一年过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真是措手不及，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越来越珍视和清境的感情，毕竟，人生哪里有多少个十几二十年，就这么和一个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冯锡说，&ldo;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永远不会变的。&rdo;冯锡安慰了清境好一阵，才总算让他开心了一些，孩子的母亲，最后是由清境选择的，按照冯锡的意思，以后会由这个女人为两人多生几胎，这些孩子，都会是兄弟，所以让清境不要担心。下午，两人一起照了相，两人每年的照片都摆放在卧室里的架子上，清境将这一年的照片又去摆放好的时候，站在照片面前笑了笑，从照片里，他并没有太多变化，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也没有变化。从冯锡的眼神里，他就知道他还爱着自己，那种温柔的默默的注视，让清境觉得自己即使又老了一岁也没有关系，因为老了一岁，也正说明他又和冯锡相爱地愉快地度过了一年。冯锡这一天照的照片都在相册里装好，走到卧室里来看清境，发现清境站在放相框的架子前面发呆，就走过去，从他身后拥住他，道，&ldo;怎么一直站在这里，我把照片都放进相册里，你去看看吧。&rdo;清境侧过头来，和冯锡交换了一个亲吻，这才随着他去了旁边休息室，这间房说是休息室，更像一个展览室，除了房间中央放着的那两组宽大柔软的沙发，还有一个大桌子，其他都是放着柜子，柜子里放着两人一起旅行时候买的纪念品，还有互相赠送的非实用性礼物，墙上也挂了一些两人旅行时的照片，一边的书架上有一些书，还有很多相框，里面是两人的照片，自从多年前清境将许多张照片做成一个相册，且在里面写了很多话，把这个送给冯锡作为生日礼物，之后两人每逢生日，结婚纪念日，情人节，都会做一个相册，写一些话在里面，把相册放进柜子里，作为留恋。两人坐在沙发里翻看相册，清境靠在冯锡身上，冯锡搂着他，一页一页慢慢翻动着相册，这本相册里是最近的照片，有清境照的冯锡参加慈善活动做致辞时候的照片，有冯锡父亲生日时，两人一起和老人家照的照片，有清境坐在院子里看书时候却打瞌睡的照片，有一张里还有冯锡吻着清境的额头时，被摄影师突然照下来的……清境一页一页看过去，又将冯锡抱紧了，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亲，满是感动地柔声道，&ldo;真好啊，我们又在一起一年了。&rdo;冯锡目光柔柔地注视着他，眼里只有他，笑道，&ldo;本来就会一直在一起，什么叫又在一起一年了？&rdo;清境道，&ldo;哎，只是我说错了，干嘛一定要指出我的错误。&rdo;冯锡拿过一边的笔，在相册里面的写字页里写道，&ldo;祝清境先生，我的宝贝，xx岁生日快乐，今年是丰收的一年……&rdo;后面将他事业上的成绩简单写了几句，又写，&ldo;宝贝吃了刘大夫的药，这一年身体好了很多，看来这个老中医，的确名不虚传。&rdo;最后署名，冯锡和日期。清境看着他写，就在旁边笑，然后冯锡把笔递给他，他就在后面一页写道，&ldo;我准备和冯锡要小孩儿了，就要做爸爸了，我会努力做好的。前几天，冯锡出了一个错，他将茶树精油倒进香熏灯里，然后还问我为什么味道不对劲……&rdo;冯锡在清境的耳朵上亲吻，&ldo;你连这种事情也要写上去吗？&rdo;清境道，&ldo;以免忘了嘛。&rdo;冯锡，&ldo;……&rdo;等两人去了一家浪漫的法式餐厅用餐，回家来时，管家对清境说，&ldo;收到了送来给您的礼物盒子，一共有八个，您要去拆开看吗？&rdo;清境对各种隆重的仪式并不喜欢，所以他的生日从来没有大做过，不过，年年还是有朋友亲人送生日礼物来。他坐在客厅里沙发里拆礼物，第一个里面是一本镶金边的书，是清境很喜欢的一部小说，里面的卡写着&ldo;生日快乐，楚慕。&rdo;清境笑起来，把书拿出来翻了好一阵，才又拆第二个……里面有冯锡的父亲和母亲送来的，有他自己的父母送的，有朋友送的，拆开最后一个的时候，里面是一本旅行手册，卡片上面写着，&ldo;清境，生日快乐，我们出门走走吧，冯锡。&rdo;冯锡亲自端了杏仁茶来给清境喝，清境拿着那张卡片就跑过来，对冯锡说，&ldo;你想去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