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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洲抬起脸，张振递来纸，他大概是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又被于洲满脸血的样子吓了一跳，嘴里打了个顿，转移话题说：“你手机好像响了。”

  于洲接过纸擦了擦，撑着桌子起身走回房间，他不知道于国文在哪儿，他也懒得管，纸巾摩擦伤口，涩得生疼，于洲推开房门又锁上，摸出响了许久的手机，视频头像跳动，是6在河。

  于洲拒接了视频，又怕6在河看出异常，转拨了一通电话。

  “在忙吗？是不是不方便。”6在河一开口便问。

  于洲基本不会拒接视频，6在河以为打搅了于洲的事。

  于洲：没有在忙

  “那就好，我打来是想问问你喜欢数字几？”

  于洲抹了抹眼睛，手指上湿漉漉的，屏幕被蹭得很花。

  于洲：2

  “好。”

  于洲：为什么要问这个

  于洲吸了吸鼻子，将纸按在肿胀的眼上。

  “我挑了一套篮球服，选个印上去的数字，”6在河听到声音，问：“感冒还难受？”

  于洲：有一点

  于洲把麦闭了。

  “记得按时吃药，”6在河叮嘱，又问：“你为什么喜欢数字2？”

  于洲捧着手机，半晌才回答。

  于洲：因为2不孤单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问：“你现在孤单吗？”

  于洲下意识打出“不”，却迟迟送不了，他的手好像被控制了，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亦或两者都有。

  于洲：我不知道

  于洲：我不太清楚

  “你孤单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这是一个诱惑。

  听到6在河声音的于洲想。

  一个赤裸裸诱惑。

  于洲：随时都可以吗？

  手机屏幕被打湿了，屋外阴雨连绵，屋内也在下雨。

  “嗯，随时都可以。”

  于洲：可是我没有你的地址

  “北支路御景花园。”

  “记住了吗？”

  于洲站起身离开房间，他不受操控，像一阵风穿过客厅，张振还没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于洲就已经跑出了大门。

  一层一层的楼梯向下，于洲一直跑。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抛在脑后，他一直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