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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司马文德这般说,太后面色稍好些,点点头道“你姑姑有你这么个好侄儿也就够了。”
随后太后沉默片刻说道“德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何相国要把并肩王位禅让给他儿子?你说是相国大还是一州之诸侯大呢?”
司马文德不语,似乎在思考太后的话。
太后接着说道“只怕袁世信要藏不住他的狼子野心了。”
司马文德吃了一惊,疑问道“祖母,您的意思是相国要做那谋逆之事?”
太后靠在床榻之上,双目微闭说道“德儿,祖母年岁大了,也没几年好活了,可是你不一样,无论将来怎样,祖母都不会怪你,因为天意如此,不是你之过,祖母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司马文德闻言,悲从心生,握着太后的手,伏于榻上,双眼微红,喃喃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乎。”
太后揉了揉司马文德的头说道“德儿,为今之计,只能依靠国师了,你找个机会单独见上国师一面,不用拐弯,直接求他便是,若是连他都保不住你的话,那只能说天意如此了。”
司马文德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祖母,姑姑那里呢?袁家难道不能看在姑姑的面子上?”
太后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你姑姑只能自保了,待你姑姑入宫之后,我们好好商议一番,切记,尽快去找国师。”
“孙儿知道了!”
司马文德毕竟是一国之君,几息之后,已面色如常,轻声问道“祖母,父皇可有来看望过您?”
太后点点头道“来过几次,以他如今身份,不宜在此久留,不过是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你别看你父这般,其实这些年他已经想明白很多事了。”
司马文德说道“我怕给父皇带来灾祸,从不敢去探望他,每次路过废帝宫,孙儿都想进去瞧上一瞧,最后只能望门兴叹。”
“德儿,你这么做是对的,你父皇也能理解,毕竟他如今身份尴尬,你去探望于他难免会有闲话传出,若是惹得国师与袁世信不喜,只怕你父皇这逍遥的日子都没了。”
“祖母,我不明白,为何国师会这么做?就算父皇荒废朝政,可有国师在,又何须废了父皇,推我继位?”
太后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也不知,不过我一直在怀疑另一件事。”
“什么事?”
太后睁开眼睛,再次起身,慢慢靠近司马文德贴着他轻轻说道“你皇爷爷死的蹊跷。”
“什么?”
司马文德惊呼而起。
————————————
青州,琅琊城,卫府。
一个独立小院儿内,卫龙的师父劳广辊躺在太师椅上晃晃悠悠地晒着太阳,左手抓着一个银制酒壶,身旁小桌之上摆着一碟油炸花生。
提壶送至唇边,劳广辊小嘬一口,咂咂嘴,右手向着旁边小桌摸去,抓起几粒花生轻轻一弹,眼睛都不用睁,花生便落入半张的口中。
花生就酒,越喝越有。
晃了晃手中酒壶,劳广辊用力一晃,便从太师椅上直接弹起,直挺挺站立之后,便又佝偻下去,双手背后,晃悠悠地向着小院门口走去。
劳广辊有个怪癖,不用别人伺候,来到将军府之后,这个小院子就只有他一人,没事的话,他便背着手出门去城中溜达。
从将军府走出来的次数多了,便有细心人打听了这位常背着手遛大街的大爷的身份,这一打听便不得了,原来这位就是卫将军的恩师。
卫将军素有美名,其中之一便是其对恩师敬重有加,将其接入府中,奉其如双亲。
渐渐地,城中之人见到劳广辊也都打声招呼,唤一声“劳大人!”
劳广辊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更喜欢遛街。
到了门口,他拉过一个下人问道“府上有何事?那边怎么这么热闹?”
那下人说道“回劳大人,咱们将军府上来了位殿下,听说是鲁王大世子,不知将军从哪里把他接了回来,暂时安顿到咱们将军府上,今日鲁王侧妃也来到了府上,去与世子殿下相认。”
劳广辊背着手站了一会儿,笑道“世子殿下啊,怪不得这般热闹,老夫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出去逛逛。”
那人笑着说道“劳大人您好走。”
背着手走出城门的劳广辊想起了十三年前宋蓝玉曾在将军府探望于他,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个孩子。
将军府上的卢先生后来也去了蓬莱阁。
正想着事情,低着头迈步而出的他差点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皱着眉刚要骂道,是哪个走路不长眼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师叔祖,宋蓝玉见过师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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