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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成为医生，见到各种各样的病人。生病使他们焦虑，紧张，心理压力大。这些情况，会延缓康复的度。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们听到放松神经的音乐，舒缓焦虑和紧张，对病情肯定有所帮助。”

  古骏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总结道，“可惜医学研究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付出大半生心血，也无法证明它的临床可行性。”

  “古先生，你别难过。”穆白筠连忙安慰他，“我是个外行人，不懂你们专业领域的门道。但是我向你保证，你的心血绝对不会白费！”

  古骏上下打量她，露出诧异的目光，“你怎么保证？医学领域是神圣的，与患者生命息息相关。许多事情，并非金钱能做到。”

  “你误会了。”穆白筠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听过你创造的音乐，也算是受益者。”

  古骏笑了，“小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别安慰我了。我只表过理论层面的学术论文，没有公开过成品，你何时听过。”

  穆白筠拿出手机，播放温沐泽给她的睡前音乐，“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听过！”

  古骏听完，当即震惊了。

  怔愣半晌，他才缓过神来，口中念念有词。

  “怎么会？我自己都没有录制过完整的音频。知道这份谱子的，只有我几个学生，难道他们……不可能，我那些学生偏向实用医学，就算见过谱子，也没打算学习。”

  古骏苦思冥想半晌，脑子里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难道是他。”

  “谁？”

  “我有些记不清了。”古骏回忆良久，才告诉穆白筠，“好些年前，有个年轻的男学生找到我。说是查阅资料时，看过我的论文，想找我请教。”

  “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外行人。本来也没当回事，把谱子和半成品交给他，让那个同学自己琢磨。”

  “当时，我的研究比现在还不完整。说是半成品，其实只有两三个小结。而那份谱子呢，有三十多个不重复的段落，而且尚未完成。”

  “他在我的研究室呆了两天一夜，第二天晚上就消失了，只留下道谢的纸条。”古骏已经忘记道谢的内容，不确定地说，“我当时太忙，以为他放弃了，也就没当回事。”

  穆白筠越听越心惊。

  虽然古骏给的条件非常模糊，她心里却浮现大胆的假设。

  “请问，你还记得他样子吗？”穆白筠打开相册，翻出温沐泽的照片，“是他吗？”

  “是。”古骏点点头，“我虽然忘了他的名字，但是这张脸挺标致，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果然。”穆白筠小声呢喃，又再次追问，“那你还记得，他去找你的时候，大概是哪一年吗？”

  “你让我仔细想想。”古骏端起茶杯，慢悠悠喝完两杯茶水，又翻开随身携带的备忘录，眉头紧皱。

  “那个…”穆白筠不好意思给他添麻烦，正打算说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古骏终于找到眉目，无比确信的告诉穆白筠，“他来的那天是七月十四，雨特别大。我的太太打电话催我，让我早点回去给儿子过生日。”

  穆白筠只想问个大概年份，没想到古骏常挥，竟然准确说出日期。

  “七月十四啊。”穆白筠喃喃自语。

  她对于这个日子，没有太多感触。却对它的前一天，刻骨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