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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凌晨到鬧鐘鈴聲想起前，宋含煙都是不清醒的狀態，會產生幻覺也不意外。

可現在宋含煙聽到的林嶼清叫她「阿煙」卻完全不是幻覺。

宋含煙微微一愣神，再抬頭正正好好撞進了林嶼清疲憊不堪的眼神里。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林嶼清這樣的眼神之中了。

「清醒了？」一見面，宋含煙下意識問林嶼清有沒有清醒。

「我一直都清醒著，阿煙。」

宋含煙眉頭緊蹙，聽林嶼清這麼說，她便覺得林嶼清還是不清醒。

雖然不願承認，但昨天見到季南赫送宋含煙回淮大，在宋含煙進校門後季南赫對他說的那些話確實刺激到了林嶼清。

他不敢細想某天宋含煙談戀愛家人會是什麼模樣，從五年前宋含煙被帶到京都開始，林嶼清就覺得他們這輩子都該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又怎麼會分開呢？

可事實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因為他從未收斂過的玩心又因為宋時這個親哥哥找上門，宋含煙確實要離開他離開林家了。

「不是的，林嶼清你一直都不太清醒。」宋含煙搖著頭，「我覺得你可以冷靜冷靜，回京都吧。」

林嶼清這兩年在逐漸接手林安的生意，忙碌的程度和林安不相上下。

林嶼清是上班不是上學，不像宋含煙在淮大還有周末，他現在耗在宋含煙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過是在浪費他還有宋含煙的時間罷了。

「阿煙，我不能就這樣回京都。」

林嶼清也搖起了頭，他不甘心就這樣回京都，雖然他來淮城也不過是是為了看看宋含煙恢復得怎麼樣。

可如今林嶼清卻改變主意了。

「林嶼清你總是這樣，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對我也一樣。」

用自私來形容林嶼清有些過了，林嶼清只是沒有在乎別人感受的概念罷了。

從小被林家人寵在掌心之中，林嶼清這個小少爺當的夠久，林家獨生子的身份也很多人捧著他來，照顧其他人的感受什麼的對於林嶼清來說有些陌生，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從阻止宋含煙不想她報考淮大開始，他就希望宋含煙能按照他的心意來生活。

留在京都，留在他的身邊，成為真正的林家人。

「宋含煙，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和對別人一樣嗎？」

林嶼清越靠越近，宋含煙後背抵在酒店的房門上，無處可逃。

呼吸越來越急促，看著林嶼清的臉，宋含煙越來越覺得不舒服。

終於，宋含煙將壓迫感十足的林嶼清一把推開，空無一人的酒店走廊里迴蕩著宋含煙質問林嶼清的聲音：「哪裡不一樣？誰的真心不是真心呢？」

「林嶼清，我忍你很久了。」宋含煙漂亮白皙的指尖在宋含煙的肩膀上指指點點，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我早就受夠了你對感情的態度，受夠了你對那些女孩子的態度。」